“不可能,”陆承泽反驳道,只是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十分钟后楼下见,回不回去住,我相信陆太太知道怎么做。”
苏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踢了下床头柜。这人永远这样,凡事都要占上风,连提个要求都带着威胁。可昨晚他指尖的温度、落在她耳后的呼吸,又真实得让她心慌,她绝不能让这种失控的感觉再出现。
收拾东西时,她在枕头下摸到一枚袖扣,正是陆承泽袖口那只的配对款。大概是昨晚混乱中掉的,她犹豫了下,还是把袖扣塞进了手包。
下楼时,陆承泽已经坐在车里了。黑色迈巴赫的车窗降下,他侧头看她,眼神没什么温度:“磨磨蹭蹭做什么?”
苏晚拉开车门坐进去,把包往旁边一放,没说话。车厢里弥漫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酒气,让她又想起了昨晚,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陆承泽余光瞥见她泛红的耳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别开眼,盯着前方路况:“下周我妈生日,你跟我一起回去。”
“知道了。” 苏晚敷衍地应着。陆家老太太一直看她不顺眼,觉得她性子太硬,配不上陆承泽,每次回去都少不了被阴阳几句。
车子驶进市区,路过一家老字号早餐店时,苏晚突然开口:“停一下。”
陆承泽皱眉,但还是让司机靠边。苏晚推开车门跑进去,几分钟后拿着两个肉包和一杯豆浆回来,递给他一个:“你没吃早餐吧?”
陆承泽看着递到面前的肉包,油纸袋上还冒着热气。他记得她最讨厌吃这种油腻的东西,每次闻到都要皱眉,现在却特意给他买。他喉结动了动,没接:“不用,我不饿。”
苏晚手僵在半空,心里的那点柔软瞬间被冷水浇灭。她收回手,咬了口肉包,故意嚼得很大声:“爱吃不吃,反正饿的不是我。”
陆承泽看着她赌气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又很快压下去。他拿出手机翻着文件,眼角的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往她那边飘,她怎么还是那么可爱,吃包子时会先咬掉上面的褶子,沾到嘴角的油星会下意识地用手背擦,这些小习惯,他竟然不知不觉记了三年。
车子到了苏晚的工作室楼下,她抓起包就准备下车。陆承泽突然叫住她:“苏晚。”
她回头,眼里带着疑惑。
“袖扣。” 陆承泽指了指她的包,“掉在酒店了。”
苏晚愣了下,才想起手包里的袖扣。她掏出来递给他,语气生硬:“哦,忘了还你。”
陆承泽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下。苏晚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推开车门:“走了。”
看着她快步走进写字楼的背影,陆承泽摩挲着手里的袖扣,珍珠的温度透过金属传到指尖,竟有些发烫。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查一下苏氏城西地块的合作方,别让他们给苏晚找麻烦。”
助理很快回复:“陆总,您之前不是说要给苏总点教训’吗?”
陆承泽盯着屏幕,手指顿了顿,回了句:“改主意了。”
放下手机,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昨晚苏晚在他怀里发抖的样子,还有今早她泛红的耳尖,像藤蔓一样缠在他心上。他一直以为这场婚姻只是合约,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在意她的情绪,甚至想看到她除了冷漠和倔强之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