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个样子。
以前的我，在他面前总是温顺的，恭敬的，带着小心翼翼的仰望。
“若若，别闹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星光计划’的合同，华盛那边突然说要重新评估，张总点名要见你。这个项目对公司有多重要，你比我清楚。你跟我回去，把事情解决了，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江总，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勾销的？”
“就凭我把你从一个实习生带到项目总监！”他有些恼羞成怒，“林若若，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眼神变得冰冷，“江总，我在这家公司五年，为你创造的利润，够你再开十家公司了。我拿的每一分工资，每一笔奖金，都是我应得的。我从不欠你什么。”
“至于‘星光计划’……”我顿了顿，欣赏着他紧张的神情，然后慢悠悠地说，“那是你的项目，不是我的。出了问题，你应该去找你的得力助理苏晚小姐，而不是来找我这个被你开除的前员工。”
提到苏晚，江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哦？”我挑了挑眉，“那什么时候是说这个的时候？是在你为了她，克扣我奖金的时候？还是在你为了她，把我辛苦半年的项目拱手让人的时候？还是在你，听信她的枕边风，毫不犹豫把我踢出公司的时候？”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进他最难堪的地方。
江晨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大概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他揉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会因为他一点点示好就感恩戴德的林若若。
他错了。
“江总，请回吧。”我下了逐客令，“我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我准备关门。
“等等！”江晨用手抵住门，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若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我看着他这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如今只觉得讽刺。
我笑了，笑得灿烂又残忍。
“想让我帮你？”我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瞬间僵硬的身体，“也不是不可以。”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吻我，然后，陪我睡一觉。”
3
江晨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林若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当然知道。”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笑容愈发无辜，“江总不是问我，要怎么样才肯帮你吗？这就是我的条件。”
我欣赏着他脸上青白交加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他大概以为我会提钱，提股份，或者提什么职位。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提出这样……羞辱性的要求。
是的，羞辱。
对他而言，这无疑是巨大的羞辱。
对我而言，这却是最直接的报复。
你不是爱你的白月光，爱到可以为她牺牲一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