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屿和孟晴要订婚了。
这个消息,像一个魔咒,在我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想起他在操场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我告白。
想起他在大雨里,背着发高烧的我,跑了三条街。
想起他把省下来的饭钱,给我买我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那些曾经让我觉得无比甜蜜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地割在我的心上。
原来,那些好,都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原来,他也可以对另一个人,那么好。
手机响了,是总编打来的。
“念衾,专访进行的怎么样了?稿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这才想起,我还有工作。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苏念衾,你清醒一点。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要死要活,值得吗?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用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
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苍白得像鬼。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
不就是失恋吗?
又不是第一次了。
七年前能挺过来,七年后,一样可以。
我化了个妆,遮住了满脸的颓败,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我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我要写出一篇最牛逼的专访,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包括,陆时屿。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跟着救援队到处跑。
上雪山,下冰川,哪里有危险,我就往哪里冲。
队员们都说我疯了,劝我悠着点。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只有让身体的疲惫,达到极致,我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痛。
陆时屿,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有几次,我看到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再无交集。
孟晴,则像个女主人一样,每天都待在基地里。
她会给陆时屿送饭,会帮他整理内务,会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我视而不见。
只要不看,不听,不理,就不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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