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只金毛犬,竟然在拼尽全力保护她?
白倾蓦地怔住。
上一世,她识人不清,错付了许多真心。
这一世,她心冷如铁,笃定要做一个冷情之人,只待至亲好,世人皆浮萍。
没想到,此刻,心底某处忽得一软,竟被一只金毛犬给感动到了。
白倾垂眸,定定地凝视着始终保持作战状态的金毛犬。
它,究竟……为何护她?!
“该死的畜生!敢咬老子!老子弄死你!”疯狗张被惹恼,举着刀子,发狂地冲向金毛犬。
金毛犬一身漂亮的毛发,沾染着斑驳的血渍。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眼中泛着狠厉的血色,宛如一名真正的战士!
白倾虽然不明白,金毛犬为什么会突然冲出来保护她。不过,她看明白一点,如果她再不出手,金毛犬会不惜跟疯狗张决一死战。
白倾抬手,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指尖注力,蓦地掷出。
“啪”!
碧绿的叶片笔直地插进疯狗张的左眼,在他面前爆出一团鲜红的血雾。
疯狗张痛到浑身颤抖,惨叫着捂住左眼。
血从他指缝里喷出来,他能做的只剩下惨叫,再也无力攻击金毛。
“张……张哥,这娘们儿,挺……挺邪性!”一个混混儿惨白着一张脸,见鬼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再也不敢对白倾出言不逊。
疯狗张疼出一头冷汗,用唯一的一只眼睛,忌惮地看着白倾。
在她伸手摘第二片树叶前,带着一群小弟,仓惶逃走。
一片树叶就能要了他的一只眼,在他的认知里,在弱肉强食的云市,就连辉哥和洪爷这两位黑道统领都做不到!
白倾!
她到底是什么人?!
*
赶走了混混儿们,白倾垂眸看着金毛犬,迟疑片刻。
“谢喽!”她揉了揉它头顶的软毛,淡淡说道,背上书包,继续向地铁站走去。
至于躺在地上的白子明,她懒得多看一眼。
不过,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阵柔柔弱弱的“呜呜”声。
白倾回头,看到金毛犬蹲在原地,两只眼睛里尽是委屈。见她看向自己,便抬起前爪,似乎向白倾示意着什么。
白倾蹲下身,检查金毛犬的狗爪子。
果然,在它的肉垫儿上,发现了一个芝麻大小的伤口。
“呜呜呜……”金毛犬委屈地把头靠在白倾肩上。
白倾略略有些无语,刚才对付持刀歹徒时英勇无畏,现在因为一个屁大点儿的伤口就委屈成这样?
这狗,莫非是个戏精吧?!
对于“救命恩狗”,不管它是不是戏精,因为救自己受伤,白倾都不能丢下它不管了。
它脚受伤,一沾地就“呜呜呜”得哭。
白倾没办法,只能抱着它,找了间宠物医院洗澡、包扎,然后打车回家。
出租车的后车座上,金毛犬下巴搁在白倾的腿上,眯着眼睛,一脸沉醉、幸福。
耳朵里的微型耳机里,传来封朔焦急的声音:“我艹,祁狐狸,你不是要忽悠白倾领养你吧?”
*
白倾抱金毛犬回到家时,鹿隐正盘腿坐在沙发上,闭目打坐。
司燕燕今天住在学校,只有师徒两个在家。
白倾放下金毛犬,回屋找了件旧衣服,铺在客厅的地板上,给它当临时狗窝。
茶几上的手机,响个不停,白倾视线扫过去,看到是蒋沐奇的来电。
“我回来时,特地经过蒋家,黑气更浓了。情况比我们预想中,更棘手。”白倾直接进入主题,“师父,您真不接他电话?”
鹿隐老神在在:“不急!晾他一会儿,吃了苦头,才肯讲实话。”
“哦。”
白倾淡淡应声,打开手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等着鹿隐打坐完一起出去吃晚饭,任由师父的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
金毛犬“蹭”得跳上沙发,贴着白倾坐下,又把硕大的脑袋搁在她的大腿上。
洗过澡,它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液的香味。
白倾不习惯亲密接触,推它一把,冷声训狗:“谁让你上沙发了?下去!”
金毛犬厚着脸皮,不为所动,非得枕着白倾大腿睡。仿佛在说,我就不下去,就要腻着你!
事实上,某犬也真是这样想的。
如此好的机会,能跟他媳妇儿零距离接触,他怎么舍得放过?!
鹿隐不明所以:“乖徒儿,怎滴?要跟为师抢沙发?!”
他睁开眼睛,蓦地,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狗眼睛。这才惊觉自己误会徒弟了。
鹿隐超惊喜:“哇哦!好可爱的狗狗!”
金毛犬警惕地支起耳朵:可爱?!
耳机里,封朔哀嚎:“祁狐狸,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封朔第六感很灵,超级爱狗的鹿道长在看到金毛犬的第一眼,就一秒爱上。
打坐也不打了,非得拉它到自己怀里。
“乖徒儿,我们养它好不好?”鹿隐激动得像个孩子。
白倾专注地打游戏:“你想养?”
“嗯嗯嗯!”鹿隐点头如捣蒜。
“那就养吧!”
听到白倾的恩准,鹿隐很开心,一双粗粝的大手捧住金毛犬的狗头,无限畅想未来的有犬生活。
“我要好好赚钱,给你买狗窝、买狗粮、买狗狗玩具……再做个节育,办狗证,对,合法养狗很重要噢!”
封朔:“我艹!节育?!”
*
“狗宝宝,你好好看家呦!爸爸回来,会给你带好吃的狗粮!”
鹿隐最终还是接了蒋沐奇的电话,听说蒋家老太太快不行了,还有,他愿意说实话。
他换上一身骚包的亮粉色休闲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跟金毛犬说byebye。
白倾叼着棒棒糖,打着游戏,一边虐菜,一边跟在鹿隐身后走进电梯。
蒋家的车停在小区楼下。
二人刚一出电梯,蒋沐奇就满脸焦急地迎上来,“噗通”跪在鹿隐面前:“鹿道长,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如果您不出手,我们蒋家就真得完了!她……她真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