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字迹却凌厉非常:“晚香堂已盯,切勿强攻。”落款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刘婆子。

苏晚清捏着纸条的手指瞬间冰凉。

刘婆子是她安插在城中各处的眼线之一,专门负责传递市井消息。

这张纸条为何会从锦衣卫都督的袖中掉出?

是巧合,还是……一个早已布下的陷阱?

她抬头望向都督府的方向,夜色深沉,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力和血腥的府邸,此刻像一头伺机而噬的巨兽。

那张薄薄的纸条,却比千斤巨石更沉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

第4章 都督府的第一夜,香灰里藏着命

次日辰时,都督府偏厅内气氛凝如寒冰。

萧临渊一身玄色劲装,端坐上首,面沉似水。

他修长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每一次叩响,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

他面前,整齐地摆着三份刑部连夜呈上的验尸文牒,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白玉盒,里面盛着一撮灰白的粉末。

他的目光如出鞘的利刃,直直刺向堂下站着的苏晚清。

“刑部侍郎,典膳官,工部主事。三名朝廷命官,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同一时辰暴毙。”萧临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死状出奇地一致——狂笑至筋脉尽断,肺腑溃损而亡。现场勘验,唯一的共通之物,便是这个。”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只玉盒。

一旁的录事官陈七吓得腿肚子直抖,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张化验单:“回……回大人,验明了。香灰之中,含有迷迭蕊、夜合胶……还有,还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点笑心藤粉末。”

最后几个字,陈七说得比蚊子哼还轻。

但萧临渊听见了。

他眸光骤然一凛,如鹰隼般死死盯住苏晚清:“本官记得,你晚香堂新出的‘静心香丸’,用的主料,正是这三味。”

满堂官差的视线瞬间聚焦在苏晚清身上,怀疑、审视、还有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苏晚清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没感受到那几乎要将人洞穿的压力。

她缓步上前,姿态从容,浑然不似阶下之囚,反倒像个前来断案的行家。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轻轻挑起玉盒中的香灰,置于鼻尖下。

一息,两息,三息。

忽然,她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意。

“大人,这是栽赃。”

一言既出,四下哗然。萧临渊双眉微蹙,示意她继续。

“真正的笑心藤,经火焚烧,其味焦苦辛辣,能刺人鼻腔。而这盒中的香灰……”她将银针递到萧临渊面前,“甜腥未散,气味虚浮。若我没猜错,这所谓的笑心藤,是用南洋血檀的树脂混合了其他杂料伪造的赝品,只为模仿其形,却无其性。”

不等众人反应,她竟当着都督府一众官差的面,从随身香囊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残页。

“此乃《香源纪要》的‘伪香辨’残篇。”她将书页摊在桌案上,指着其中一段,“此处详述,迷迭蕊与夜合胶,在高温下分子裂变,会产生一种独特的幽香。但若混入笑心藤,其毒性会破坏这种平衡。而伪造的血檀树脂,则无法做到。”

她言辞清晰,逻辑缜密,随即以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