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野显然也没料到会抱得这么实在,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语气还强装镇定:“刚、刚才灯架快掉了,安全第一。”
苏棠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刚才她站的位置上方,那盏沉重的道具灯正斜斜地挂着,铁丝已经断了一半,再晚一秒,灯就该砸在她头上了。她吓得后背冒冷汗,想道谢,嘴巴却像被胶水粘住,半天只挤出一句:“谢、谢谢。”
陆则野别开脸,目光落在远处的城楼:“没事,应该的。”说完就转身找导演讨论剧本,留下苏棠一个人在原地,心脏“砰砰”跳得快冲出胸腔。
自那以后,苏棠开始悄悄留意陆则野。她发现,陆则野好像总能“提前知道”危险。
有次剧组订了奶茶,苏棠刚要拧开一杯珍珠奶茶的盖子,陆则野突然走过来,伸手按住了她的杯子:“这杯……凉了,喝了容易拉肚子,我那杯是热的,换给你。”
苏棠愣了愣,还是把杯子换了。后来助理发现,那杯凉奶茶里被人偷偷加了半袋盐——是剧组里一个嫉妒苏棠能跟陆则野近距离接触的场记干的。苏棠拿着温热的奶茶,心里有点发暖,又有点疑惑:他怎么知道那杯奶茶有问题?
她趁没人的时候问张叔:“张叔,你说陆则野是不是也能看见什么?不然他怎么总知道要出事?”
张叔飘到陆则野常待的休息区嗅了嗅,回来时虚影都带着点严肃:“这小子身上有股子‘未卜先知’的劲儿,跟我当年演诸葛亮似的,能瞥见点未来的碎片。就是这能力不太靠谱,时灵时不灵,跟没信号的收音机似的,有时候能提前避开危险,有时候又啥都看不见。”
苏棠恍然大悟,原来陆则野不是有超能力,是有“半吊子预知术”。她心里的疑惑解开了,看陆则野的眼神也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比如,看到他因为没预判到导演会突然骂他而委屈皱眉时,会忍不住想递颗糖过去。
两人的互动也渐渐多了起来,全是些笨拙又好笑的日常。
有天晚上,苏棠为了改一场夜戏的剧本,在临时办公室加班到半夜。她趴在桌子上写着写着,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直接抱着剧本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人给她盖了件带着暖意的外套,还放了个东西在旁边。等她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身上盖着的是陆则野那件灰色连帽衫,旁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壁上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工整的字迹:“咖啡不加糖,怕你睡不着。”
苏棠拿着便利贴,脸又开始发烫。刚想把外套叠好还给陆则野,就见他红着脸冲进来,手里还抓着件新的外套,像是找了借口才过来:“那、那连帽衫是我昨天穿脏了的,本来想扔……扔洗衣机,不小心拿错了!你别嫌弃!还有咖啡,是助理买多了,他不爱喝苦的,扔了浪费!”
张叔飘在陆则野身后,笑得虚影都快散了:“明明是你昨晚拍完戏没走,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了她半小时,见她冻得缩脖子,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还跑出去买了热咖啡。现在倒好,找借口找得这么烂,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