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小林在门口等我，手里捧着刚采的云雾茶：“苏署长，给您的。”
我接过茶，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说：“别学流程，多做实在事。”
他愣了愣，点头：“我记住了，苏署长。”
7 流程之困人心之变
我看着他走了，希望他能不一样，却知道在这仙界，难。
玄真帝君又找我下棋，这次我没让他，赢了一局。
他愣了愣，随即笑：“痛快！你没丢当初的棋艺，没被流程磨平。”
我笑了笑，摸着棋子，想起青州的洪水、陈长老的仙石、小林的茶。
原来在这仙界，最难得的不是走流程、进圈子，是没忘为什么飞升。
只是这样的难得，在满是形式主义的仙庭里，能坚持多久呢？我也不知道。
没过几天，仙庭要搞“流程考核”，外门散修得背《仙庭流程手册》。
老周找我，手里攥着手册，手都在抖：“我不认字，背不下来。”
“背不下来会怎样？”我问，仙官说：“扣仙石，还得抄十遍。”
我找玄真帝君：“老周不认字，能不能免了考核？”
他下棋时想了想：“就说他‘特殊情况’，走‘豁免流程’。”
没背手册，没抄书，老周免了考核，他拉着我手，说不出话。
我看着他，想起当初自己漏报塘况被罚仙石的日子——还是得靠人情。
有次小圈子聚会，北极帝君说灵宠病了，没找到好的兽医。
我想起人界有位老兽医，擅长治小动物，隔天就去请了来。
老兽医治好灵宠，北极帝君笑：“苏杨，你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
他当场批了“人界兽医常驻仙庭”的流程，没走任何审批。
兽医后来跟我说：“仙界的规矩，好像只对没人的人有用。”
我没说话，心里却认同——圈子外的人，才需要守流程。
小林在仙草园做得不错，却被管事卡了“晋升流程”。
“他没给我送礼，”小林找我诉苦，“说我不懂规矩。”
我找管事，他笑着说：“苏署长开口，现在就办晋升。”
小林升了副管事，他来谢我，说：“我不会送礼，只会种茶。”
“这样就好，”我拍他肩，“别学那些歪规矩。”
他点头，转身去了仙草园，背影挺直，像极了当初刚飞升的我。
玄真帝君找我下棋，聊起小林：“这孩子不错，没被流程染坏。”
“您怎么知道？”我问，他笑：“我看他种的茶，比谁都用心。”
原来真正的规矩，不是流程上的字，是做事的用心——只是仙庭里少有人懂。
我落子，看着棋盘，突然明白：仙界的问题，从不是流程多，是人心歪了。
有人靠流程卡资源，有人靠人情走捷径，有人靠拍马进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