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太多，就不像巧合了。”沈静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更专注了，“尤其是医院那次，吊灯坠落前，据目击者称，你似乎正和马金龙（马老板）及其手下发生争执，情绪看起来很激动？”
雷烈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她连这个都查到了！
“是有点不愉快，”他承认，同时大脑飞速运转，“他逼我继续打黑拳，我很愤怒，但……这跟吊灯掉下来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能用眼神把灯瞪下来？”
他试图用一点自嘲来掩饰，但沈静显然不吃这一套。
“我们注意到，几乎所有事故都找不到直接责任方，像是被某种‘力量’凭空引发的。”沈静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而每次事故前，你的情绪似乎都有剧烈波动。雷先生，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雷烈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个女警的直觉太可怕了，她几乎已经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只是缺乏超自然的证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硬着头皮否认，避开她的目光，“我只是个倒霉的、欠了一屁股债的普通人。如果我真有那种凭空制造意外的能力，我第一个就去收拾马老板了，还用得着被他逼得走投无路？”
这话半真半假，反而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审讯陷入了僵局。沈静确实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将雷烈和事故联系起来，一切只是基于时间和空间的巧合以及她的直觉推测。
又问了几个问题，雷烈都谨慎地应对过去。
最终，沈静合上了笔记本，站起身：“好吧，感谢你的配合，雷先生。你可以走了。但如果想起任何可能相关的线索，请务必联系我们。”
雷烈暗自松了口气，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沈静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传来，很轻，却像针一样刺入他耳中：
“雷先生，有时候，失控的力量比最凶狠的敌人更危险。你好自为之。”
雷烈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快步走了出去。
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女警最后那句话，像一句判词，在他心头回荡。
5 刀鞘初成
离开警局，雷烈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郊一座废弃的工厂。这里空旷、无人，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可以稍微“测试”而不伤及无辜的地方。
他需要弄明白“观察者”所谓的“刀鞘”到底是什么。
他站在空旷的厂房中央，努力回想着医院走廊那次——当怒火即将爆发时，他是如何用意志力将它强行约束，导致玻璃窗爆裂的。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回想马老板的逼迫、母亲的医药费、沉重的债务……熟悉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但他没有任由它宣泄，而是拼命想象着一堵无形的墙，将这股狂暴的能量压缩、束缚在自己周围极小的范围内！
过程极其痛苦，仿佛在对抗一场灵魂层面的风暴。头痛欲裂，青筋暴起。
轰！
他面前三米外的一堆废弃油桶，如同被巨力击中，猛地凹陷下去，发出巨大的轰鸣！
成功了！？
雷烈喘着粗气，看着那变形的油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破坏力没有被转移给遥远的陌生人，而是在他可控的近距离内爆发了！
但这还不够精确！范围还是太大，如果旁边有人，依然会被波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