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烈火里的第七天,灵魂飘荡在曾经称之为“家”的废墟上。
看着假千金林早早优雅地抿着咖啡,对我疯癫的家人温柔低语: “晚晚放的火,她恨你们只疼我呀。”
而推我进火海、锁上门的人,分明是她。
一个月后,她拿到了公司全部股权。
三个月后,她开始在饭菜里下微量的铊。 我看着爸爸的手开始颤抖,妈妈漂亮的眼睛渐渐失焦,哥哥的拳击奖杯再也握不稳。 他们像枯萎的花,在林早早“精心”照料下迅速凋零。
直到她笑着对他们揭开真相:“火灾是假的,毒是真的,你们的宝贝女儿林晚晚,是替我去死的呀。”
爸爸当场中风,妈妈撞碎了镜子,哥哥嘶吼着砸烂了一切,却连杯子都拿不住。 他们疯了。
再睁眼,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回到了十六岁,刚被接回林家的第一天。
沙发上,林早早正假意要给我剥橘子。 这一次,我没接。 转头对红了眼的爸妈和哥哥轻声说: “房间她喜欢就让她住吧,我睡阁楼就好。” “就像以前在养父母家一样,我习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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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烈火里的第七天。
尸体跟锅贴似的,死死粘在曾经称之为“家”的那片焦黑废墟上,扒都扒不下来。
挺好,省了买墓地那三瓜两枣。
视野正前方,林家那几位——我生物学上的爹妈和兄长,正上演全家集体行为艺术。
我爸林国强,以前多讲究一商业精英,现在抱着半截烧糊的门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反复嚎:“晚晚!爸爸错了!你出来啊!爸爸把钱都给你!公司都给你!”
我妈张婉卿,曾经的优雅贵妇,此刻坐在泥地里,名牌套装沾满灰烬,眼神直勾勾盯着空气,手指头一下下抠着地面,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是:“妈妈给你织毛衣…妈妈给你做糖醋排骨…晚晚你回来…”
我哥林骁,那个曾用一句“早早单纯,你别欺负她”把我钉死在恶毒女配耻辱柱上的校霸拳王,现在缩在角落,浑身发抖,拳头死命砸着自己脑袋,像头陷入绝境的困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真热闹。
比过年还热闹。
罪魁祸首林早早,穿着一身纯黑香奈儿套裙,恰到好处地衬托着她的苍白和脆弱。她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像个误入疯人院的天使,轻轻将杯子递到我妈嘴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妈,喝点热的吧。别这样,晚晚地下有知,会难过的。”
“她要是看到你们这样,怎么安心啊?”
“都怪我…要不是我,晚晚也不会想不开放火…”
看,她甚至不用提高音量,就这么轻轻几句,把我死亡的锅扣得严严实实,顺便再给自己刷一波善良隐忍的白莲花光环。
我飘过去,想对着她那张脸吐口水,可惜灵魂没这功能。
推我进火海、反手锁死门的人,是她。
那晚火起得蹊跷,我一个个把他们从梦里拖出来,拼死推出火场。轮到林早早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那张总是楚楚可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那种冰冷又恶毒的笑。
她说:“林晚晚,你就不该回来。”
然后猛地把我往熊熊燃烧的屋子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