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揽月阁是东宫最偏僻的院落,陈设简陋,人迹罕至。

柳云薇乐得清静,每日里不是看书就是捣弄草药。芷荷设法给她弄来一些常见药材,她便自制了些养生药丸,分给阁中下人。

一来二去,那些原本冷漠的宫人,态度也渐渐缓和了些。

唯有太子赵云屹,自大婚那日后,再未露面。

据宫人私下议论,太子重伤未愈,大多时间都在寝殿静养,朝政事务暂由二皇子代理。

夜深人静时,柳云薇常凭窗远眺,望向东宫主殿方向。她总觉得,那里笼罩着一层说不清的迷雾。

这夜,她正要熄灯就寝,忽听远处传来喧哗声。隐约听见“太子”、“毒发”、“太医”等字眼。

柳云薇心念一动,悄悄推开房门。见院中守卫正朝主殿方向张望,她趁机从后院矮墙溜了出去。

东宫主殿内灯火通明,宫人步履匆匆,面色惶惶。

柳云薇躲藏在廊柱后,见太医们鱼贯而入,个个摇头叹息。不多时,又鱼贯而出,面色凝重。

“殿下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一位太医低语。

“陛下刚派人来问,该如何回话?”另一人问道。

“就说...听天由命吧。”

待众人散去,柳云薇悄声潜入殿内。但见赵云屹躺在榻上,面色青黑,唇色紫绀,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她蹙眉上前,轻轻搭上他的脉搏。脉象紊乱微弱,似有若无,确是中毒之兆,却又透着几分古怪。

“你在做什么?”一声冷喝突然从身后传来。

柳云薇猛地回头,见一位面容冷峻的侍卫持剑指着她,剑锋寒光闪闪。

“我、我懂些医术,想看看殿下...”她强自镇定。

“不必了,太医方才已诊治过。”侍卫眼神凌厉,“太子妃请回吧,此地非您该来之处。”

柳云薇被“送”回揽月阁,软禁起来。然而她心中疑虑更甚——太子的脉象,与她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的“离魂散”之毒极为相似。

3 深夜救赎

又过了三日,夜雨滂沱。

柳云薇正对灯夜读,忽听窗棂轻响。推开窗,一个黑影跌入室内,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别声张...”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苍白俊美的脸——竟是赵云屹!

柳云薇大惊:“殿下?您不是...”

“帮我把箭拔出来。”赵云屹撕开左肩衣物,露出一支深入骨肉的黑色箭矢,“箭上有毒,快!”

柳云薇不及多想,立刻取出自制的医药包。她先以银针封住赵云屹心脉周围穴位,防止毒素扩散,随后利落地割开皮肉,取出箭矢。

黑血涌出,腥臭扑鼻。柳云薇面色凝重:“是‘离魂散’,若非殿下早有防备,怕是早已...”

赵云屹目光一凝:“你识得此毒?”

“曾在医书上见过。”柳云薇低头处理伤口,“此毒毒性剧烈,但若及时救治,并不会致命。只是会让人陷入假死状态,三日不醒。”

赵云屹眼中闪过异色:“继续说。”

“殿下此次‘毒发’,应是将计就计吧?”柳云薇娴熟地为他包扎,“假装昏迷,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