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眼神闪烁，勉强挤出笑容："舟哥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可能是我没查清张老板的资质，那项目我们不做就是了。" 说完放下水果篮，匆匆离开了病房。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林父担忧地说："这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 林舟给父亲掖好被角，"但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爸，我想趁着国企改革的机会，把工厂改成股份制，让工人都入股，这样大家才能一条心。"
林父眼睛一亮："这主意好！但资金从哪儿来？"
"我有办法。" 林舟神秘地笑了笑，"您还记得去年我们淘汰的那批老设备吗？我查过资料，其中有三台是苏联五十年代的精密车床，现在文物市场上很抢手，我打算把它们卖了换启动资金。"
其实林舟心里清楚，这批设备不仅能卖钱，更重要的是前世赵凯就是用这批设备做抵押，贷了一笔高利贷。这一世，他要先下手为强。
回到工厂时，苏晴还在办公室等他，桌上摆着两份文件："林厂长，这是轴承供应商的回函，他们同意赔偿损失。还有这个，是市经贸委发来的通知，下个月有个国企改革经验交流会，让我们派人参加。"
林舟接过文件，注意到苏晴眼下的黑眼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我整理了一下厂里的资产清单，想给你参考参考。" 苏晴递过一个笔记本，"这是我按你的要求统计的，那些老旧设备都标出来了。"
林舟翻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每台设备的型号、购入时间、现状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他忽然想起前世就是这份清单，让赵凯找到了可乘之机。而眼前的苏晴，正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
"晴晴，谢谢你。" 林舟合上笔记本，"这些天辛苦你了，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
苏晴摇摇头："不用放假，厂里这么忙... 对了林厂长，我发现我们的钢材库存有点问题，账面数字比实际库存多了五十吨，我查了近三个月的出入库记录，都没找到原因。"
林舟心中一凛 —— 这正是前世赵凯监守自盗的铁证！他表面不动声色："我知道了，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查清楚。" 他不能让苏晴卷入危险之中。
等苏晴离开后，林舟立刻召集保卫科的老吴："老吴，从今天起盯紧赵凯，他接触的每一批钢材都要仔细盘查，尤其是销往城南工地的那批。"
老吴是林父的老部下，当即立正敬礼："放心吧林厂长，我这就去安排！"
夜色渐深，林舟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厂区的灯火。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赵凯绝不会轻易放弃，而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1998 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即将爆发，他必须尽快筹集资金，做好准备。
第四章 危机与转机
接下来的几天，林舟一边处理厂里的事务，一边密切关注着赵凯的动向。果然如他所料，赵凯并没有收手，而是更加隐蔽地将劣质钢材运往城南工地。林舟让老吴悄悄拍下照片，收集证据。
同时，他联系了市博物馆的专家，对那三台苏联车床进行鉴定。专家给出的评估价让林舟喜出望外 —— 竟然高达八十万！这在 1998 年绝对是一笔巨款。
"林厂长，真要卖掉这些老伙计啊？" 老技术员王师傅舍不得地抚摸着车床，"当年这些可是厂里的宝贝，多少重要零件都是靠它们加工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