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回到工位，我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同事们都在小声议论，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陈朗搂着一个女同事，从我身边走过，故意大声说道：「有些人啊，就是没点眼力见，以为自己多重要呢？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
我没理他，只是把最后一个盆栽放进纸箱。
抱着箱子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奋斗了三年的大楼。
再见了，晓雨科技。
再见了，林小雨。
我三年的痴心错付，就用你整个公司来偿还吧。
2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手机，拔掉网线。
我需要一场彻底的睡眠，来埋葬过去那个卑微的自己。
这一觉，我睡得天昏地暗。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加班的深夜。林小雨来公司取文件，看到我还在，微微有些惊讶。
「周寻？这么晚了还在？」
「嗯，林总，系统有点小问题，我再调试一下。」
她走到我身边，身上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辛苦了。」她递给我一杯咖啡，「注意身体。」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关心，让我激动得一夜没睡。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或许在她眼里，那只是一句对下属的客套话，甚至可能，她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太清。
第二天下午，我被一阵持续的震动声吵醒。
是备用机。
我打开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上百条微信消息。
全部来自林小雨。
我划开屏幕，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心脏一片死寂。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
我离开前，在公司核心服务器里，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礼物」。
一个定时触发的逻辑炸弹。
它不会损坏任何数据，但会在特定的时间，锁死整个系统的最高权限。
而解锁的密钥，全世界只有我知道。
我离开的时候，距离触发时间，还有24小时。
算算时间，现在，晓雨科技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没有核心系统，项目无法推进，客户数据无法调用，连公司的门禁和考勤系统，都会全部瘫痪。
整个公司，都会陷入停摆。
损失，按秒计算。
我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这是我三年来，第一个不用担心服务器崩溃，不用思考代码逻辑的早晨。
真好。
手机又响了，还是林小雨。
这一次，我接了。
「周寻！」电话那头传来林小雨急败坏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哭腔，「你到底在哪？你对公司做了什么？」
「林总，」我语气平淡，「我想你搞错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贵公司发生什么，与我无关。」
「你！」林小雨气得说不出话来，「周寻，你别忘了，你签了竞业协议的！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我笑了：「违法？林总，你单方面无故克扣我的奖金，逼我离职，这就不违法了吗？至于我做的东西，那是我个人在业余时间研究的技术模型，产权属于我个人，我带走我自己的东西，合情合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