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沉默了。
他好像接受了这个设定。
然后，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娘子，你也是神仙吗？”
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
许仙松了口气。
“我是妖。”
许仙两眼一翻，第三次晕了过去。
我扶额长叹。
这日子，没法过了。
3.
好在，我的“家人们”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行动力是一流的。
为了让我和许仙能“安稳”地过日子，他们决定帮我们把周围的“安全隐患”都清理一遍。
第二天，孙悟空就扛着金箍棒，把钱塘江里的大小水妖都揍了一顿。
让他们联名上书，保证一百年内不靠近我们家百里范围。
第三天，哪吒用乾坤圈，把杭州城附近所有山头的山精野怪都套了一遍。
勒令他们按时上缴“保护费”——最新鲜的瓜果蔬菜和山珍野味。
从此我们家再也没买过菜。
第四天，杨戬觉得我们住的房子风水不好，直接施法，从东海之滨移来一座仙气缭M的院落，替换了我们原来的小破屋。
还顺便用天庭的材料，给我们俩伪造了全新的身份文牒。
户籍：天庭驻杭州办事处。
职业：三界和平维护员。
许仙拿着那张闪着金光的文牒，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娘子，我们……我们这是不是算吃上皇粮了？”
我看着院子里那口会自动出水的井，井水还自带甜味。
又看了看后院那棵被哪吒种下的桃树，上面结的桃子，长得跟王母娘娘的蟠桃一模一样。
我沉默了。
这何止是吃皇粮。
这简直是把整个后勤部都搬到我家来了。
生活是安逸了。
但新的问题也来了。
法海果然没有善罢甘休。
他自己打不过，就跑去西天搬救兵了。
这次来的，不是什么护法金刚。
而是一头神兽。
地藏王菩萨的坐骑，谛听。
谛听没有直接来找我们。
它只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杭州城。
然后，整个城市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药铺里抓药的伙计，会突然对着老板大喊：“你昨晚是不是又去怡红院了！”
街上卖炊饼的小贩，会突然拉着顾客的手，痛哭流涕：“我这炊饼里掺了沙子！”
就连平时恩爱的夫妻，也会突然在街上对骂，把对方藏私房钱的位置嚷得人尽皆知。
整个杭州城，陷入了一片“说真话”的混乱之中。
我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是谛听的神通。
它能辨别世间万物真伪，聆听人心。
它在逼我。
它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我内心的声音。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妖。
让许仙，也听到我内心深处，关于我真实身份的秘密。
“姐姐，这城里好生奇怪。”
孙悟空皱着眉头，从外面回来。
“俺老孙刚才路过一家酒馆，那掌柜的追着店小二打，说他往酒里掺了水。”
“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那店小二喊的是‘我不仅掺了水，我还往你茶里吐了口水’！”
孙悟空一脸的匪夷所思。
杨戬的脸色也很凝重。
“我方才用天眼探查，发现城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它能勾起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