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底层困境与野心萌芽
我叫林言，是个送外卖的。
别觉得这名字听着还挺文雅，搁在这座钢铁丛林里，屁用没有。
每天睁开眼，就是房租、罚款、还有永远刷不完的单子。
我住的那地儿，月租五百，说是出租屋都抬举它了。
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能当冰箱，墙皮掉得比我的头发都勤快。
就这，还得省吃俭用才能抠出来。
这破电动车，就是我的坐骑，也是我的牢笼。
风里来雨里去，顾客催单的电话能把你耳朵震聋，一个差评就好几天白干。
平台那帮孙子，变着法儿的扣钱，迟到扣，提前点送达扣，投诉不管真假先扣了再说。
妈的，有时候我真想把这破手机摔他们脸上！
那天，暴雨刚停，天上还挂着灰蒙蒙的云，空气黏糊糊的。
我接了个跑腿单，地址是城西的顶级豪宅区——云顶苑。
那地方，我以前只敢远远瞅两眼，听说里头住的非富即贵，放个屁都带着金钱的香味。
单子备注是苏小姐点的甜品，要求务必准时送达，超时必究。
我啐了一口，必究？究你大爷！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但骂归骂，车轮子还是蹬得飞快，毕竟这单跑腿费够我一天饭钱。
到了云顶苑门口，那气派，差点闪瞎我的眼。
鎏金大门，站岗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扫过来就让你自惭形秽。
“喂！送外卖的！登记！”
保安隔着老远就喊，那语气，跟吆喝流浪狗差不多。
我忍着气，停好车，小跑过去登记。
那保安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快点！磨蹭什么？这里面是你随便进的地方吗？”
我赔着笑，心里早就骂翻了他祖宗十八代。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按照指示，我骑着小电驴往里走，越走越心惊。
这哪是小区，这他妈是公园吧！绿化带比我的出租屋都大，一栋栋别墅跟城堡似的，安静得吓人，只有鸟叫和我的破电动车发出的“嗡嗡”声。
找到门牌号，我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个保姆模样的人，接过外卖，递出来一张钞票当小费。
就在门开合的那一瞬间，我瞥见了里面。
就那一眼，我他妈的差点忘了呼吸。
一个女孩正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但那料子，那剪裁，一看就死贵。
皮肤白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气质干净又高贵，一看就是从小用钱堆出来的，没受过半点生活磋磨。
她好像听到动静，抬眼往门口看了一下。
那双眼睛，清澈得能照出我此刻的狼狈样。
就这一眼，我心脏跟被锤子砸了似的，咚咚直跳。
不是心动，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混杂着自卑、嫉妒，还有一股压都压不住的邪火。
妈的，同样是人，凭什么？
她住在宫殿里，优雅得像个公主。
我住在狗窝里，奔波得像个孙子。
保姆把门关上了，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捏着那张小额钞票，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弹。
回去的路上，那个保安又把我拦下了，检查我有没有偷东西，推搡着让我“赶紧滚出去，别碍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