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通过与你亲近，汲取你周围所有活物的生命力，来喂养它背后的主人。而你，作为签下契约的许愿人，是这场盛宴里，早已预定好的……最后的‘主菜’。”
我的手脚冰凉，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刺进我的骨髓。
原来……是这样……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客厅。
林薇不在。
我站起身，轻轻地走向厨房。
厨房里传来“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
我从门缝里看进去，“林薇”正背对着我，站在料理台前。
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在削一个苹果。刀法熟练，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用那张属于林薇的脸，侧过来，对着门缝里的我，露出了一个甜美而诡异的微笑。
“然然，”她的声音轻快又无辜，“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5 腐烂的迹象
“不用了，我不饿。”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林薇”转过身，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笑容无懈可击。
“吃一点吧，你看你，脸都白了。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我给你削的苹果最好吃了，你忘了？”
她用的是林薇的口吻，林薇的习惯。
可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敢不接。
我僵硬地接过苹果，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
一片冰凉，还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腻滑的触感。
我咬了一口苹果，果肉的清甜在我嘴里却泛着苦味。
“好吃吗？”她歪着头问我，眼睛亮晶晶的。
“……好吃。”
从那天起，我开始用一种全新的、惊恐的视角，观察这个“林薇”。
我假装一切如常，白天陪她看剧、聊天，晚上则在她睡着后，偷偷观察她。
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睡着的时候，几乎没有呼吸。胸口平坦，不起伏。如果不是我还能感受到她身上微弱的“人气”，我会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而且，她身上开始出现一种味道。
很淡，被她用的香水味掩盖着，但偶尔，在我离她极近的时候，总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腐败气息。
就像水果烂熟后，即将变质的味道。
一天早上，我起床去洗手间，看到她正在镜子前化妆。
她很专注，用遮瑕膏仔细涂抹着自己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