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低头看着掌心的剑，剑身上的冰碴子渐渐融化，露出下面流转的青光。她忽然觉得，这柄剑和眼前的人，或许是她在这冰冷世间，唯一的暖意。
第二章 忘川渡魂
忘川渡在昆仑山脉的最深处，是一条横贯山谷的河流。河水是墨黑色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泛着白光的魂魄，有些魂魄被黑色的戾气缠缚，在水面上痛苦地挣扎，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河边有座破旧的木屋，是苏晚的住处，木屋外竖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渡魂人苏晚”五个字，字迹苍劲，却蒙着层薄雪。
“这里的魂魄，大多是枉死之人。”苏晚将引魂灯放在木屋的窗台上，转身对沈清辞说，“有的是被山匪所杀，有的是在山中迷路冻死，还有的……是被玄清观的人斩了修为，丢在这里的。”
沈清辞猛地抬头：“玄清观？”
“嗯。”苏晚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纸，递给沈清辞，“这是我从一个魂魄的记忆里拓下来的。玄清观最近在偷偷修炼‘噬魂术’，需要用活人的魂魄来提升修为，这些枉死的魂魄，很多都是他们的‘养料’。”
沈清辞看着纸上的字迹，手不住地颤抖。她想起师父斩她时说的话——“你修炼禁术，堕入魔道”，原来真正堕入魔道的，是师父自己！她握紧青冥剑，剑身上的青光变得凌厉起来：“我要回去找他们算账！”
“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苏晚拦住她，“你师父的修为已经到了‘化神期’，你连‘筑基期’都没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沈清辞的肩膀垮了下来。她知道苏晚说的是实话，可一想到那些被玄清观残害的魂魄，她就心如刀绞。
“先帮我渡魂吧。”苏晚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修为恢复了，我们再想办法。而且，这些魂魄里，或许有知道你师父修炼噬魂术真相的人。”
沈清辞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日子，她跟着苏晚学习渡魂。每天清晨，苏晚会提着引魂灯，在忘川河边召唤那些没有戾气的魂魄，沈清辞则用青冥剑镇住河边的戾气，防止它们缠上那些纯净的魂魄。到了傍晚，她们会坐在木屋里，听那些魂魄讲述自己的故事，从他们的记忆里寻找玄清观的线索。
有个叫“阿瑶”的魂魄，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她原本是山下村落的村民，因为天生有“阴阳眼”，能看到魂魄，被玄清观的人抓了回去，强行抽取她的魂魄来修炼噬魂术。阿瑶的魂魄被戾气缠缚得很严重，苏晚用了三天时间，才用引魂灯净化掉她身上的戾气。
“玄清观的掌门，也就是你师父，他修炼噬魂术是为了打开‘幽冥之门’。”阿瑶坐在窗台上，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哭腔，“我听他跟长老们说，幽冥之门里有‘不死之力’，只要得到不死之力，就能长生不老，统治整个修仙界。”
沈清辞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打开幽冥之门会引发什么后果，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幽冥之门被打开，人间必然会陷入混乱，无数生灵会死于非命。
“我们必须阻止他。”沈清辞握紧青冥剑，眼神变得坚定，“就算我的修为不够，也要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