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叶枫试探着问。
李老棍鄙夷地看他一眼：“两千万！至少！”
叶枫的身体晃了一下，似乎被这个数字砸晕了。
李老棍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鄙夷，面上却愁苦万分：“可是…唉！哥没那门路啊！认识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吃不下这种硬货。而且这玩意目标太大，我也不敢轻易找人…愁死我了！”
他捶胸顿足，表演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叶枫猛地一把抓住李老棍的胳膊，因为激动，手指都在发抖，眼睛瞪得通红，呼吸急促：
“棍哥！棍哥！这机会…这机会你给我？！我…我我我…我砸锅卖铁！我把我那煎饼车卖了！我把老家房子抵押了！我也要跟你干！这泼天的富贵，你必须带弟弟一个！！”
他的反应，比李老棍预想的还要激烈、还要贪婪！
李老棍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万分！鱼不仅咬钩了，简直是疯了似的拖着鱼线往深水里窜！
他强压住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故作犹豫和为难：“这…叶老弟，这风险太大了…你…”
“棍哥！求你了！带我一个！我有力气，我能帮你搬！我能帮你找买家！我啥都听你的！”叶枫几乎是在哀求，眼神里的渴望近乎疯狂。
李老棍“挣扎”了半天，最终一跺脚，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又是我好兄弟的份上！这富贵，哥带你一起！你尽快凑钱，这东西，哥给你留着！”
“谢谢棍哥！谢谢棍哥！”叶枫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紧紧握着李老棍的手，像是抓住了命运的咽喉。
李老棍感受着叶枫手上的老茧（摊煎饼磨的），看着他因“狂喜”而涨红的脸，心里那份得意和蔑视达到了顶点。
傻小子，你就尽情乐吧，很快你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4 砸锅卖铁的“诚意”
自从被“西周编钟”这块巨大的馅饼砸中后，叶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他煎饼摊也不好好做了，经常走神，要么就是把煎饼烤糊，顾客抱怨连连。他的全部心思，都扑在了如何“砸锅卖铁”凑钱上。
“棍哥，你看我这三轮车，九成新，买了才半年！抵押给你，能抵多少？”
“棍哥，这是我接下来半年的煎饼摊租金和原料预支款，我先支出来！”
“棍哥，我这块表…我爹留给我的，说是瑞士老表，你看看值不值钱？”
叶枫几乎每天都会跑到李老棍摊前，掏出一点东西或一点钱，絮絮叨叨地算着他能凑出多少。那副利令智昏、孤注一掷的模样，演得淋漓尽致。
李老棍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还得端着，一副“我在帮你承担风险”的勉强样子，对叶枫拿来的东西各种压价。
“这破车，最多五百。”
“你这预支款才几个钱？算了算了，哥帮你拿着。”
“这破表…石英的吧？不值钱，顶天两百。”
他看着叶枫那点可怜的家当，心里鄙夷又满足。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叶枫倾其所有，最后输得一无所有。
这一切，都被隔壁“博古斋”的学徒苏雨柔看在眼里。女孩心地善良，长得清秀可人，她实在看不下去李老棍这么坑人。
她趁李老棍不注意，悄悄把叶枫拉到一边，焦急地低声说：“叶大哥！你醒醒吧！那李老棍是这条街出了名的坑蒙拐骗！他那摊上根本没真东西！什么西周编钟，肯定是假的！你千万别上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