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继妹坐了五年牢,出狱那天,未婚夫没有来接我。
他正陪着继妹在医院做产检。
我找上门去,继妹挺着孕肚,依偎在他怀里,得意地炫耀:「姐姐,对不起,我和嘉树是真心相爱的。这五年,他一直在等我长大。」
我的未婚夫程嘉树一脸愧疚:「晚晚,忘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我笑了,将一张亲子鉴定报告拍在桌上,上面的父子关系概率是99.99%。
「程嘉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爸的。」
1.
五年。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我在狱中数着指头算日子,想象过无数次出狱的场景。
我想象程嘉树会手捧鲜花,在监狱门口等我,他会抱着我,对我说:「晚晚,我接你回家。」
可我走出那扇沉重铁门时,门口空无一人。
天空灰蒙蒙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打车去了程嘉树的公司,前台告诉我,程总陪未婚妻产检去了。
未婚妻。
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扎进我的心口。
我平静地问到了医院地址,再次打车前往。
妇产科的走廊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我的继妹沈清清,挺着至少六个月的孕肚,小鸟依人地靠在程嘉树的怀里。
而我的未婚夫程嘉树,正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侧脸的线条是我曾经最迷恋的模样。
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像一幅精美的画。
而我,穿着出狱时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像个闯入画中的小丑。
沈清清最先发现我,她脸上的幸福僵了一瞬,随即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往程嘉树怀里缩得更紧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
程嘉树抬起头,看到我时,眼中闪过震惊、心虚,最后化为浓浓的愧疚。
他松开沈清清,朝我走近一步,声音艰涩:「晚晚……」
我看着他,五年不见,他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加成熟英挺,是无数女人会趋之若鹜的成功男人。
可他不再是我的少年了。
「姐姐,对不起。」沈清清扶着腰,走到程嘉树身边,宣示主权般地挽住他的手臂,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我和嘉树是真心相爱的。这五年,他一直在等我长大。」
等她长大?
多么可笑的借口。
五年前,她酒驾撞人,继母柳玉茹跪在我面前,求我替她顶罪。
她说清清还小,不能有案底,否则一辈子就毁了。
她说我是姐姐,应该保护妹妹。
她说程嘉树会等我,等我出来,我们就结婚,程家会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我信了。
我爱程嘉树,爱到愿意为他、为他所看重的「家人」付出一切。
于是我认了罪,被判了五年。
我在里面受尽折磨,靠着对未来的期盼苦苦支撑。
结果,我等来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程嘉树一脸痛苦地看着我:「晚晚,忘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清清她……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对她负责。」
「负责?」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因为许久未曾好好说话而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
我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那张折叠好的纸,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