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承聿终于正眼看向她,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羞辱?林晚,你如今的价值,也仅此而已。"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近乎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语气轻蔑:"记住,从现在起,你只是我买来的玩意儿。"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洞穿,血肉模糊。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再睁开时,里面所有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傅先生,我记住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驶离喧嚣的市区,窗外的景色逐渐被浓重的夜色吞噬。林晚安静地坐在后座,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驾驶座上的助理高远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性的冷漠。

车子最终驶入一栋隐藏在深山中的别墅。铁门缓缓打开,又在她身后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宣告她接下来的命运。

这里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华丽的囚笼。欧式风格的装修极尽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林晚被带进客厅,敏锐地注意到角落里闪烁的红色光点——到处都是监控。门外站着面无表情的保镖,二十四小时看守。

她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也无法独自离开。每一个窗户都安装了防弹玻璃和警报系统,就连阳台也被完全封闭。这里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金丝雀牢笼,美丽而窒息。

傅承聿来的次数不算频繁,但每次到来,对林晚而言都是一场身心俱疲的折磨。

他从不碰她,却用尽方式折辱她。

他会让她穿着佣人的粗糙制服打扫整栋三层别墅,然后挑剔她哪里做得不够好,将抹布扔到她脸上让她重擦;会让她在深夜为他煮咖啡,煮好了却又当着她的面倒进垃圾桶,嘲讽道:"连杯咖啡都煮不好,果然是个没用的花瓶。"

最过分的是,他会带不同的女伴回来,在客厅里调情嬉笑,声音大到足够让楼上的她听得清清楚楚。那些娇媚的笑声和暧昧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刺痛她的神经。有时,他甚至会故意让那些女人使用她以前的卧室,将她私人的物品随意丢弃。

他似乎热衷于看她痛苦,看她崩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印证她当初的"背叛"有多么罪无可赦。

是了,背叛。

林晚知道,傅承聿恨她。他认定三年前是她为了家族利益,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抽身离开,并给了傅氏致命一击。

她解释过,哭诉过,甚至跪下来求他相信她。可他只是冷眼看着,眼神里的嘲讽和不信像刀子一样将她凌迟。

"林晚,你的演技,还是这么差。"这是他最常对她说的话。

久而久之,林晚不再解释了。她变得沉默,顺从,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美丽木偶。无论傅承聿如何刁难,她都照单全收,不反抗,不争辩,眼神空洞得让人心慌。

只有偶尔,在傅承聿看不到的角落,她会对着窗外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上那条细细的、从未摘下的银色项链,眼底才会流露出一丝深藏的痛楚和隐忍。

她在等待,在蛰伏,在筹划。项链坠子里藏着的那个秘密,是她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