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无声的反击,悄然拉开了序幕。
林晚利用外出"散心"的机会,像间谍一样,一次次避开保镖或明或暗的监视,与陈伯派回的亲信秘密接头,传递信息,接收指令。她脖颈上的那条项链,坠子内隐藏的微型存储器,成了最重要的信息传递工具。
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如饥似渴地吸收着那些复杂的商业和法律知识,将它们与陈伯传来的关于傅氏、李氏内部的信息以及三年前的旧账一一对应。
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傅承聿为了打压李氏,近期正在进行一项极其冒险的巨额收购案。而苏婉的丈夫,李家的继承人,则暗中挪用巨额公款,在海外赌场输了个底朝天,正试图拆东墙补西墙。
一个完美的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形。她需要一份关键的、能证明李氏内部亏空和苏婉丈夫赌博的证据,这份证据被李家藏在某个私人银行的保险柜里。
而能接触到那个银行核心客户信息的,恰好是傅氏旗下一家不起眼的子公司。
机会来了。但首先,她需要让傅承聿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到错误的方向。
转机发生在一个深夜。傅承聿带着一身浓重的疲惫和酒气过来,似乎是刚从一场恶性的商业谈判中抽身。他倒在沙发上,揉着发痛的额角,心情极差。
林晚默默地去厨房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解酒。
递过去的时候,傅承聿没有接,只是抬眸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林晚,当初林家那个海外项目的核心数据,是不是你偷给李家的?"
李家,是傅氏当时的死对头,也是后来瓜分林氏的主力。
这个问题,他三年前就问过,当时她的否认,他只当是笑话。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她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嘶哑却清晰:"我说不是,你信吗?"
傅承聿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林晚几乎要绝望。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审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忽然,他伸手,接过了那杯蜂蜜水,一饮而尽。然后,他闭上眼,靠在沙发背上,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一种极致的疲惫:"出去吧。"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嘲讽和否定。
林晚的心,却因为这一丝细微的不同,而剧烈地跳动起来。赌对了。他果然开始怀疑了。
几天后,傅承聿的助理高远,一个沉默寡言但做事极其稳妥的年轻人,罕见地主动找到了在花园里发呆的林晚。
"林小姐。"高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林晚回过头,有些意外:"高助理,有事吗?"
高远递给她一个小小的、密封好的文件袋:"傅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这是您父亲的一些旧物,或许您想留个念想。"
林晚愣住,父亲的东西?傅承聿会这么好心?
她迟疑地接过,指尖冰凉。
高远没有立刻离开,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周围,确认无人后,才极快极低地说了一句:"林小姐,有些事情,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傅总他……最近在重新调查三年前的事情。"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晚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傅承聿……在重新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