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跟我提分手那天，我正在给她准备求婚惊喜。
那家法式餐厅，我送了三个月外卖才攒够钱。
我像个傻子一样，揣着那枚花光了所有积蓄的戒指，坐在靠窗的位置，等我的女主角。
结果，等来的是她和王皓。
王皓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他爹是干嘛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开的车，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凌尘，我们分手吧。”李月站在我面前，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她手里，攥着一把崭新的玛莎拉蒂车钥匙。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人打了一闷棍。
“为什么？”我哑着嗓子问。
王皓上前一步，搂住李月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权。他看着我，嘴角挂着那种富家子弟特有的，带着怜悯的嘲讽。
“为什么？兄弟，还需要问吗？”他拍了拍李月手里的车钥匙，“这个，你给得起吗？”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看着李月，那个我发誓要爱一辈子的女孩。
她低着头，小声说：“凌尘，对不起。我不想再跟你过挤地铁，吃路边摊的日子了。”
“你的爱很廉价，”她顿了顿，终于说出了那句让我记了一辈子的话，“连他车上的一个轮胎都买不起。”
整个餐厅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同情，嘲笑，鄙夷。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任人围观。
我攥着口袋里那个冰冷的戒指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站起身，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走了出去。
我怕我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光了冰箱里所有的啤酒。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的。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觉得人生真他妈的是个笑话。
就在我醉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唐装，仙风道骨的老头。
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对照着平板上的照片点了点头。
“凌尘，对吧？”
我含混地“嗯”了一声，满嘴的酒气。
“自我介绍一下，天庭驻凡间办事处，太白金星。”老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工作证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酒劲上涌，差点没站稳。
“老……老伯，您这cosplay，还挺敬业啊。”
老头没理会我的醉话，他收起平板，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看起来黑不溜秋，像个铁疙瘩的扳指，塞到我手里。
“别废话了，赶紧签收。”他在平板上划了几下，递到我面前，“你太爷爷的太爷爷，当年在天庭当差，跟玉帝沾点远房亲戚。现在他老人家飞升了，这天庭垃圾回收处理站站长的位置，就传到你这儿了。”
“按个手印，这活儿以后就归你了。”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铁扳指，借着酒劲，稀里糊涂地就在那个电子签名栏上，按了个红手印。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平板。
“行了，交接完毕。新手指南会直接发到你脑子里，自己看。”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用一种“你小子走大运了”的眼神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