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做什么？报仇？"
"你觉得呢？"
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像两只准备厮杀的野兽。
突然，他笑了。
那种笑容比哭还难看。
"那你杀了我吧。"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我等着他继续。
"对不起。"
这两个字，我等了十八年。
第二章
对不起？
我盯着傅景行的脸，想要从中看出虚假的痕迹。
但他的眼神太认真了，认真得让我心慌。
"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够了？"我的声音在颤抖，"你知道这十八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低下头："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你知道我在福利院被多少人欺负吗？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做过多少违心的事吗？"
"星河......"
"别叫我的名字！"我捂住耳朵，"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他想要伸手，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我承认我错了，我承认我毁了你的人生，但是......"
"但是什么？"
"算了。"他苦笑一声，"说什么都是借口。"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愤怒反而更盛了。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当年那样决绝地把我赶走，现在又摆出一副悔恨的样子，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吗？
"我不会照顾你的。"我冷冷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有多惨。"
说完，我转身就走。
"等等。"他在身后叫我。
我没有回头。
"星河，柜子里有你的东西。"
我的脚步停住了。
什么东西？
我回过头，他指了指客厅角落的一个柜子。
"你爸妈留给你的。"
我心脏狂跳，慢慢走向那个柜子。
打开后，里面有一个粉色的小盒子，还有几张照片。
照片里是年轻的爸爸妈妈，还有三岁的我。
我们一家三口笑得那么开心。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样的幸福那么短暂。
盒子里放着一条项链，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那条。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我紧紧抓着项链，"为什么？"
傅景行沉默了很久。
"因为我怕你拿到这些东西，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什么意思？"
"星河，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我想让你知道真相。"
真相？
"什么真相？"
"关于你父母死亡的真相。"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车祸。
十八年前，爸爸妈妈死于一场车祸。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是意外，但现在听傅景行这么说，难道另有隐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我，眼中有着深深的痛苦。
"不是车祸。"他一字一句地说，"他们是被人杀死的。"
我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
"你说什么？"
"而且......"他的声音更轻了，"凶手现在就在这座城市里。"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爸爸妈妈不是死于意外？
那我这十八年的痛苦，十八年的仇恨，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那个人太危险了，我担心你会去报仇，会死在他手里。"傅景行的拳头紧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废了，我保护不了任何人，包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