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很复杂。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个条件呢？让我照顾你十年？"
"我想在死之前，多看你几眼。"他的声音很轻，"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我真的很想念你。"
我转过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这十八年的恨意算什么？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现在应该感谢他还是继续恨他？
"傅景行。"
"嗯？"
"我需要时间想想。"
"我等你。"
我走出书房，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十八年的认知在一天之内全部颠覆，我需要重新整理一遍。
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
秦建华必须死。
下楼的时候，我看到傅景行在客厅里翻着什么东西。
"在找什么？"
"秦建华的资料。"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他，他的习惯、行程、身边的人，我都了解。"
我打开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个人的所有信息。
"你要做什么？"
"杀了他。"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傅景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知道杀人是要坐牢的吧？"
"我不在乎。"
"我在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星河，我不能让你为了报仇毁掉自己的人生。"
我甩开他的手："那你想怎么办？"
"智取。"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秦建华这些年做了太多坏事，我们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让他自食恶果。"
"什么机会？"
"他有个弱点。"傅景行指着资料上的一张照片，"他的女儿，秦雨萱。"
照片上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长得很漂亮，但眼神里有种我不喜欢的傲慢。
"她怎么了？"
"她不知道她父亲做过的那些事，一直以为秦建华是个好人。如果让她知道真相......"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让我接近她？"
"是的。"傅景行点点头，"秦雨萱现在在艺术学院读书，你可以想办法认识她，然后慢慢告诉她真相。"
"她会信吗？"
"会的。"他很肯定，"因为她不傻，她早就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
我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她是仇人的女儿，但也是无辜的。
如果我的计划成功，她会失去父亲，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你在犹豫？"傅景行看出了我的心思。
"有点。"
"星河，"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们不是在伤害无辜的人，我们是在让罪恶得到应有的惩罚。秦建华这些年害死了不止你父母两个人，他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说得对。
为了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我也应该这么做。
"好，我答应你。"
傅景行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谢谢你，星河。"
"别谢我。"我站起来，"我这么做是为了我父母，不是为了你。"
他的笑容黯淡了一些，但还是点点头。
"我知道。"
第四章
艺术学院坐落在城市的西区，是这座城市最好的艺术院校。
我站在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今天是我接近秦雨萱的第一天。
根据傅景行提供的信息，秦雨萱学的是舞蹈专业，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在舞蹈教室练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