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敬畏的眼神看着我。
我迎上顾西洲的目光。
他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我能看懂的情绪。
那似乎是……欣赏？
6
那场会议之后，我在公司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没人敢当面说三道四。
那些曾经推诿扯皮的合作部门，也变得异常配合。
项目很快重回正轨。
我成了公司的风云人物。
所有人都说我手段了得，不好惹。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保护自己。
那天晚上，顾西洲回来得比平时早。
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脑修改方案。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做得不错。”他开口。
“谢谢顾总夸奖。”我头也没抬。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组织语言。
“那个项目，后续你全权负责。”他说，“需要任何资源，直接跟我说。”
这算是……奖励？
“知道了。”
他又沉默了。
我感觉有些不自在，这人今天怎么怪怪的。
“你……”
“你……”
我们俩竟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我说。
“没什么。”他却又不说了，“你早点休息。”
他起身，上了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周末，我正在家里补觉，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晚晚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带小顾回家吃个饭吧。”
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妈，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这孩子，都订婚了，总得带回来给爸妈看看吧？街坊邻居都问我呢。”
我头都大了。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挂了电话，我硬着头皮去找顾西洲。
他在书房。
我敲了敲门。
“进。”
我推开门，他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在看文件。
那样子，斯文败类。
“什么事？”他抬起头。
“那个……我妈，想让你跟我回家吃个饭。”我小声说。
他扶了扶眼镜，看着我。
“什么时候？”
“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后天吧。”他很快做了决定，“把地址发给我。”
“哦，好。”
我转身想走，他又叫住了我。
“等一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
“给你父母的见面礼。”
我打开一看，是一对名表和一套价值不菲的珠宝。
“太贵重了。”我推了回去，“我爸妈不是那种人。”
“这是礼数。”他把盒子塞回我手里，语气不容拒绝。
我没办法，只能收下。
回家那天，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比见他奶奶还紧张。
我家只是个普通的小康家庭，住在老旧的居民楼里。
顾西洲那辆迈巴赫停在楼下，显得格格不入。
引来了不少邻居的围观。
我爸妈更是紧张得不行，提前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顾西洲进门后，却表现得非常有礼貌。
“叔叔阿姨好。”
没有一点大老板的架子。
我妈看着他，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饭桌上，我妈不停地给他夹菜，嘘寒问暖。
我爸这个老酒鬼，竟然拉着他，要跟他喝两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