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顾深亲手杀死了他的白月光。
然后他抱着我，在我耳边用喑哑的声音说，苏晚，现在你是我的唯一了。
这话真他妈的讽刺啊。
我和林清清一起被绑在废弃工厂的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满心都是绝望。
绑匪的电话打给了顾深，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我丈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
“要多少钱？”
绑匪头子嘿嘿笑了两声，声音粗嘎难听：“顾总果然爽快。不过嘛，我们今天不为钱，就想跟你玩个游戏。”
他顿了顿，一把扯掉林清清嘴里的布。
林清清立刻哭喊起来，声音娇弱得能掐出水：“阿深！救我！我好怕！阿深！”
这声音，我听了三年，早就听腻了。
全城的人都知道，顾深爱林清清，爱到了骨子里。
娶我，苏晚，不过是因为苏家能给他带来最大的商业利益。
一场彻头彻尾的商业联姻。
绑匪显然也很懂这个规矩，他把手机凑到林清清嘴边，让她哭够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顾总，听见了吗？你的心肝宝贝儿在哭呢。哦，对了，差点忘了，你那个没用的老婆也在这里。”
他走到我面前，也扯掉了我嘴里的布。
我没哭，也没闹。
我只是看着头顶那盏昏黄的、忽明忽灭的灯泡，平静地等着结局。
这种时候，求饶是最没用的。
“顾总，游戏规则很简单。”绑匪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白月光和老婆，你只能选一个活。另一个嘛，我们就帮你处理掉。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后，你要是选不出来，我就帮你选，两个一起处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林清清还在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阿深，你快选我啊！你不是说最爱我吗？你娶她只是被逼无奈的！阿深！”
我闭上了眼睛。
其实，没什么好选的。
答案，不是早就写好了吗。
我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顾深，此刻正皱着眉，听着林清清的哭声，心里全是心疼。
然后，他会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出我的名字。
苏晚。
我死了，苏家群龙无首，他正好可以趁机吞并。
一箭双雕，多好的买卖。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连累了我的家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林清清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绝望的抽泣。
绑匪开始不耐烦了。
“妈的，顾深，你到底选好了没有！再不选，老子先弄死你老婆！”
他说着，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狠狠地往后拽。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可我一声没吭。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顾深的声音。
“我选好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林清清的眼睛瞬间亮了，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绑匪也笑了：“说吧，选谁？”
我听见顾深说。
“我亲自过来。你们要的结果，我亲自给你们。”
2
顾深真的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走进这间满是灰尘和铁锈味的废弃工厂时，那副样子，不像来赎人，倒像是来参加一场商业谈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