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浴室门。
林小鹿的尸体跪在浴缸前，头深深低下，双手合十，像是在忏悔。她的喉咙被割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浴袍。最恐怖的是，她的嘴角被人用刀割开，形成一个夸张的笑容。
浴室的镜子上，用鲜血写着两个大字：
"第一个"
浴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林小鹿那被刻意割出的“笑容”在煤油灯摇曳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恐惧。
5 轮回的诅咒
“报警！快报警！”张浩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着“无服务”三个冰冷的字。 “没用的，”许默的声音异常平静，他指着镜子上的血字，“‘第一个’。这意味着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七个。” “你什么意思？！”周子明一把揪住许默的衣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放开他，”陈医生上前一步，声音虽稳，但脸色苍白，“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我们不能待在这个房间了，都去大厅！”
众人惊魂未定地退到相对开阔的一楼大厅，将所有的煤油灯和手电筒都集中起来，光线驱散了些许黑暗，却驱不散心头越来越重的寒意。
姜雨晴裹紧外套，身体仍在不住发抖。她的目光扫过大厅斑驳的墙壁，上面布满了陈年的污渍和...一些模糊的刻痕。她鬼使神差地举起煤油灯，凑近墙壁。
那不是简单的污渍或剥落。在昏黄的光线下，她辨认出那是一些歪歪扭扭的刻字和简笔画，覆盖了很大一片墙面，似乎年代久远。
“你们...来看这个。”她的声音干涩。
众人围拢过来。墙上刻满了重复的词汇： “痛苦”、“忏悔”、“救赎”、“轮回” 还有一些难以理解的符号和扭曲的人形图案。
“这像是...某种记录，或者诅咒？”王老师的声音带着恐惧。
许默用手指拂过那些深刻的划痕，缓缓开口：“不全是诅咒。更像是...受害者留下的。看这里——”他指向一组略显凌乱但能辨认的刻痕： “赵（护士长）- 拔舌” “钱（护工）- 铁椅” “孙（医生）- 冰水” “李（护工）- 禁闭” “周（会计）- 饿罚” “吴（清洁）- 针刺” “郑（副院长）- 焚身”
每行字后面都跟着一个扭曲的、代表痛苦的简笔画。
“这是什么意思？”姜雨晴感到一阵恶寒。
“三十年前，这七个人是这里的医护人员。”许默的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他们对病人实施了难以想象的虐待。每个病人遭受的折磨，都对应着其中一个施暴者的‘专长’。拔掉不听话病人的舌头，将人绑在通电的铁椅上，冬天用冰水浇灌，长期关在狭小黑暗的禁闭室，克扣食物活活饿死，用缝衣针随机刺扎，甚至用烟头乃至火把惩罚‘不听话’的人...”
大厅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陈医生敏锐地盯向许默。
许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我是个悬疑作家，来之前做过一些调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真实’。”
周子明突然脸色大变，猛地后退一步，指着那面墙：“赵、钱、孙、李、周、吴、郑...这七个姓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