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声音，油腻得让人恶心。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8.
原来是他。
那个笑面虎一样的房东。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难怪他看到符纸时脸色会变，难怪他要特意提醒我墙上「有过」一幅画。
那幅画后面，一定藏着什么！
我冲回卧室，死死盯着那面墙。
我没有工具，只能用手，用指甲，一点点地抠。
墙皮簌簌地往下掉，露出了里面深色的墙纸。
我撕开墙纸，一个黑色的摄像头，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它正对着我的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住进来的每一天，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我立刻报了警。
警察来得很快，取走了U盘和摄像头。
但他们告诉我，这些只能作为王姓房东骚扰、偷窥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他和苏晴的失踪有关。
王房东被带去问话，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
我在楼下倒垃圾时，碰到了他。
他站在单元门口，阴恻恻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
「小林啊，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他慢悠悠地开口，「凡事，要讲证据的。」
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黏腻地爬上我的皮肤。
「你以为，你斗得过我？」
我握紧拳头，转身就走。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瘫坐在地上。
我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和无力。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沈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你还好吗？」他看着我，眉头紧锁。
「不好。」我的声音沙哑。
他沉默了片刻，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
「苏晴的东西。」他说，「她是我妹妹。」
9.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沈辞，是苏晴的哥哥。
我把他让进屋。
他告诉我，他和苏晴是同母异父的兄妹。父母离异后，苏晴跟着母亲，他跟着父亲。
半年前，苏晴突然和他断了联系。他觉得不对劲，一路找到了这里。
「我不敢和她相认，我怕打草惊蛇。」沈辞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自责，「我只能住在她对面，暗中观察。」
「那个王房东，有问题。但我一直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苏晴失踪那天，我出差了。等我回来，一切都晚了。」
他打开那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些苏晴的画稿。
画上，是一个个表情痛苦、扭曲的女孩，她们的背景，无一例外，都是一扇紧闭的门。
其中一幅画的角落，画着一串数字。
「1201」。
「这是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沈辞摇头，「我查过，这不是任何房间号，也不是日期。」
我们陷入了沉默。
良久，沈辞开口：「你最好尽快搬走，这里不安全。」
「我不走。」我看着他，眼神坚定，「苏晴的日记里说，她相信你会找到她。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辞看着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点了点头。
「谢谢你。」
从那天起，我们结成了同盟。
我们开始重新梳理线索。
房东老王是关键人物，但他非常狡猾，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