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耐烦地接起：「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请问，是林纾小姐吗？」
「我是，你哪位？」
「我是市公安局的，我姓张。关于之前恒安公寓的案子，有些新的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我的心，咯噔一下。
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王房东和老陈都已经判了。
还能有什么新情况？
14.
张警官约我在警局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他告诉我，老陈在狱中，突然翻供了。
他承认了囚禁、虐待女孩的罪行，但坚决否认自己是主谋。
他说，他背后，还有一个人。
一个真正的「恶魔」。
「他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人指使他做的。包括挑选目标，监视，甚至……处理掉那些『不听话』的女孩。」
张警官的表情很凝重。
「我们查了老陈的账户，确实有一笔数额巨大的不明资金流入。时间，就在苏晴失踪之后。」
「那个人是谁？」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老陈不说。」张警官摇头，「他说，如果我们敢查下去，我们所有参与这个案子的人，都会死。」
我如坠冰窟。
本以为已经结束的噩梦，原来，才刚刚开始。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小姐，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在你住在704的那段时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
我努力地回忆着。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张张脸。
油滑的王房东，阴鸷的老陈，冷漠又可靠的沈辞，惊恐的外卖小哥李伟……
等等。
李伟。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我去咖啡馆找李伟了解情况。他告诉我，是他们老板看到苏晴的备注，觉得不对劲，才报的警。
可后来，我从警方的卷宗里看到，报警人，并不是外卖店老板。
而是一个匿名的电话。
李伟，为什么要撒谎？
15.
我把我的疑惑告诉了张警官。
张警官立刻派人去查了那家麻辣香锅店。
结果，令人震惊。
那家店，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转让了。
原来的老板和店员，全都联系不上了。
李伟，也消失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李伟，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
我和沈辞说了这件事。
沈辞也很震惊。
「这么说，从一开始，我们就被人误导了？」
「或许，」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个所谓的『多放辣』求救信号，根本就不是苏晴想出来的。」
「而是有人，故意引导她，让她以为，这是一种有效的求救方式。」
「那个人，是谁？」
「是第一个，告诉她这个暗号的人。」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李伟那张看起来老实巴交，却总是带着一丝惊恐的脸。
他第一次见到我，就给了我那张符。
他精准地说出了苏晴的事情，让我相信了「多放辣」就是求救信号。
他一步一步地，把我引向了王房东和老陈。
现在想来，一切都太过巧合。
巧合得，像一个精心编排的剧本。
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棋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辞想不通，「如果他也是幕后黑手之一，他为什么要把老陈和王房东供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