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试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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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陆远的办公桌上，也照亮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一夜未眠。
他终究还是没有按照那个所谓的“系统”指示去做。理智告诉他，那不过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在“奇点科技”这种竞争激烈到变态的公司，犯错就意味着被边缘化，甚至是被直接“优化”。他背着沉重的房贷，输不起。
所以，他还是兢兢业业地，在天亮之前，将那个该死的项目模块完成了。尽管头痛欲裂，但他还是仔细检查了三遍，确保万无一失。
“滴滴滴…”
九点整，总监周启航的夺命连环call准时响起。
“陆远！东西呢？发我邮箱！立刻！马上！”电话那头的声音暴躁而尖锐，仿佛陆远慢一秒，地球就会爆炸。
“好…好的，周总监，我马上发。”陆远连忙应道，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打包，点击了发送。
发送成功的提示框弹出，陆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舒完，脑海中，那个沉寂了一夜的系统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警报！警报！检测到宿主消极怠工，拒绝执行新手任务！系统将进行强制执行！】
【强制执行启动…】
【新手任务“无心之过”已自动完成。】
什么？！
陆远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的惊骇。
强制执行？自动完成？
他做了什么？他明明把最完美的版本发过去了啊！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他的企业微信头像疯狂地闪烁起来，是周启航。紧接着，周启航的电话如同催命符一般再次响起，这一次，电话那头的咆哮声几乎要刺穿陆远的耳膜！
“陆远！你他妈给我发的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陆远手忙脚乱地点开自己刚刚发送的邮件，当他看清附件内容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附件的名字没错，《关于“星辰计划”核心数据模块的紧急优化方案》。
但点开之后，里面的内容却让他亡魂皆冒。
那根本不是他通宵一夜写出来的最终版代码，而是一个最早期的、充满了致命BUG和逻辑漏洞的测试版本！更要命的是，在这个测试版本的文件夹里，还有一个他自己为了方便记忆而创建的文档，名叫——“周扒皮的N个愚蠢需求及吐槽.txt”。
文档里，密密麻麻地记录了他入职以来，对周启航各种不合理、不专业、朝令夕改的奇葩需求的血泪控诉和激情辱骂。
“完了…”
陆远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被周启航当众羞辱，然后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公司，并且在行业内留下“黑历史”，再也找不到工作，最后因为还不上房贷，房子被银行收走，流落街头…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那些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着事不关己的冷漠。
周启航的咆哮声还在继续，但陆远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耳边，只剩下系统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提示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