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双断了跟的高跟鞋。
扔掉他送的每一件礼物时，心还是会抽痛。
我总会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一家小公司实习，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
傅谨言已经是公司里的项目主管，年轻有为。
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他，说我图他的钱。
我拼了命地努力工作，加班到深夜，只是想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温言站在他身边，不是依附，而是匹配。
有一次，我为了赶一个项目，连续熬了好几天夜，累得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西装外套。
傅谨言就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
他见我醒了，把咖啡递给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傻不傻？这么拼命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责备，但眼神里全是心疼。
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他说：“言言，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有我呢。”
他说：“言言，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他说：“言言，等我再升一级，我们就结婚。”
……
“呵。”
我看着垃圾桶里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一个廉价的音乐盒，忍不住笑出了声，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永远？
男人的永远，保质期到底有多短？
我擦掉眼泪，把最后一袋垃圾扔出门外，感觉心里也空了一块。
生活还要继续。
我告诉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我强迫自己恢复正常的生活。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我再也没有在午夜之后开过灯。
那个诡异的“影子”，也再没有出现过。
我几乎要说服自己，那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
直到今天。
我正在公司加班，周围的同事都走光了。
我站起来去茶水间倒水，路过一排落地玻璃窗。
不经意地一瞥，我的脚步顿住了。
玻璃窗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倒影，也映出了我身后的东西。
一个模糊的、淡灰色的影子。
它就贴在我的背上，像一层挥之不去的雾。
它的轮廓和我一模一样，但比我高大一些，笼罩着我。
我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我再看向玻璃窗，那个灰色的影子还在，正随着我的动作而动。
它不是倒影。
它就在我身上。
我吓得杯子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它不是幻觉。
它开始在白天出现了。
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公司。
回到出租屋，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敢开灯，也不敢看任何能反光的东西。
我开始出现幻觉，总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地呼吸。
那呼吸声冰冷，潮湿，带着一股泥土的腥气。
我快要疯了。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要去找傅谨言，我要问清楚！
就算分手，他也要给我一个交代！那个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发那条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抓起手机和钱包，冲出了门。
我不知道他搬去了哪里，但我知道叶青青的家。
我打车到了叶青青家楼下。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是我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