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可莉在吗?我们约好今天见面,我要取回一个箱子。”少女说着,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克里普斯,眉头渐渐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球。
“可莉?她应该和女仆们在后院玩。”克里普斯回答,准备关门。
“等等!”少女突然上前一步,仪器上的水晶球发出奇异的光芒,她的眼睛微微睁大,“您...您是不是本该已经...”
“本该什么?”克里普斯不悦地问,手指在门把手上收紧。
少女摇摇头,帽檐上的金属装饰叮当作响:“失礼了,我是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吉斯图斯,水占术士。您...您的命运之线非常奇怪,像是被强行改写过。”她的目光中混合着困惑与好奇。
克里普斯冷哼一声:“我不信这些。”
“通常收费五万摩拉,但您的情况太特殊了,免费为您占卜一次!”莫娜不等同意就举起水晶球,眼中泛起水色光芒,“请让我看看...啊!”
水晶球中泛起血色波纹,莫娜猛地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紧紧抓住披风边缘。
“怎么了?”克里普斯不由自主地问,喉结上下滚动。
“血...到处都是血...”莫娜颤抖着说,声音几乎破碎,“一个卧室...您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迪卢克和凯亚浑身是血,站在角落...还有一个银发冰瞳的少女,握着滴血的...”
她突然停住,惊恐地看着克里普斯,手指捂住嘴巴:“那个身影...和您有某种联系...”
克里普斯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爬升,手心渗出冷汗:“胡说八道!”但他的声音缺乏底气。
“我的占卜从不出错!”莫娜坚持道,但又困惑地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可是您的命运线又显示您早已...抱歉,我得走了,请告诉可莉我来过。”
占卜师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克里普斯关上门,背靠橡木门板,心跳如鼓。银发冰瞳的少女?除了希芙还有谁?
荒谬。希芙虽然与他疏远,但绝不会伤害他。他摇摇头,试图甩掉这荒唐的念头,但不安已如种子般埋入心中。
第二天傍晚,希芙真的回来了。
令克里普斯惊讶的是,这次她主动拥抱了他——这是多年来的第一次。
“老爸,我回来了。”希芙轻声说,声音里有种陌生的亲昵,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前。
克里普斯愣住了,手臂悬在半空,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希芙从未叫过他“老爸”,总是恭敬而疏远地称他“父亲”。他缓缓放下手臂,轻轻环住女儿瘦小的肩膀,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怎么了,孩子?”他柔声问道,手指轻抚她银色的发丝。
希芙摇摇头,没有抬头:“没什么,只是想你了。”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衣襟中。
克里普斯的心柔软下来,暂时忘记了昨日的预言。他仔细端详养女,她似乎又瘦了些,十四岁的少女本该圆润的脸颊却显得清瘦,冰蓝色的眼睛下有淡淡的阴影,但那双眸子格外明亮,仿佛蕴含着星辰。
晚餐时,希芙居然耐心地回答了关于她研究的每个问题——虽然那些关于“生命炼成”“源石技艺”的术语克里普斯大半没听懂。她甚至称赞了葡萄酒,还吃了两份松饼,嘴角沾着树莓酱的模样像个普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