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收回手,低头看,指尖上沾了点透明的黏液,和之前碰到的一样,而且黏液好像在慢慢渗透进皮肤里,指尖有点发麻。林野赶紧去卫生间洗手,用肥皂搓了好几遍,可黏液就是洗不掉,指尖的麻感也越来越明显。
回到房间,林野发现客厅的时钟又开始走了,而且时间和手机一样,他想起昨天把电池放在了枕头底下,赶紧去拿,却发现电池不见了——枕头底下空空的,只有一点黑色的残渣,和茶几上玻璃罐里的残渣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笔记本里写的“1403室的门把手别碰,我碰过一次,手上沾了东西,洗不掉,后来……”后面的内容被血渍盖住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按照笔记本说的,在门口、窗台、水龙头旁边都撒了盐,希望能挡住“它”。
晚上,林野按照守则第8条,把拖鞋摆成“八”字,鞋尖朝向门口,然后在23点30分前关了所有光源。躺在穿上,他不敢睡着,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衣柜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有人在打开衣柜门。
林野屏住呼吸,慢慢转过头,黑暗中,衣柜门确实开了一条缝,里面的衣服好像在动,像是被风吹的,但房间里的窗户是关着的,没有风。过了一会儿,衣柜门又“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林野松了口气,刚想闭上眼睛,就听见水龙头传来“滴答”一声,像是有水滴下来。他想起笔记本里说的“别让水龙头的水流超过3分钟”,赶紧爬起来,走到卫生间,打开灯,发现水龙头没开,地上也没有水。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想关灯回去睡觉,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倒影比自己慢了半秒,他抬手,倒影过了半秒才抬手,而且倒影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空洞,像是个木偶。林野心里一紧,想起守则第11条:“若看见镜子里的倒影比自己慢半秒以上,立刻用布盖住镜子,24小时后再掀开。”
他赶紧找了块布,盖在镜子上,然后关了卫生间的灯,跑回卧室。躺在床上,他浑身发抖,不敢再睁开眼睛,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迷迷糊糊中,林野感觉有东西在碰自己的脚踝。那触感很凉,像浸了水的丝绸,顺着裤管往上爬,停在膝盖处时,他猛地睁开眼——房间里还是黑的,窗外只有一点泛白的天光,而他的膝盖上,搭着一缕黑色的长发,和昨天窗台上消失的那根一模一样。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眼睁睁看着那缕长发慢慢往上飘,快要碰到他的手腕时,窗外突然传来三声清脆的鸟鸣。鸟鸣落定的瞬间,长发“嗖”地一下缩回去,消失在床底。林野大口喘着气,掀开被子往床底看,只有积灰的地板,什么都没有,但那股熟悉的霉味,却比刚才浓了一倍。
天亮后,林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床底,他搬开床,发现地板上有个小小的黑洞,直径大概两厘米,洞里面黏着几根黑色长发,还有点透明的黏液。他想起笔记本里画的1404室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