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米粮各躺在一张床上,周树则是躺在沙发上面,奔波一天着实有点累。
我们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就是没有人再说这个宾馆的事情。
不知觉间,我们三人都睡着了,就像三具尸体一样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然后,它来了!
05
只感觉身体在不断下沉,那股熟悉的腐臭味变得无比浓烈,几乎实质化地钻进肺里。
昏沉里,我耳边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听不真切。
还有某种沉重的拖拉声音,朦胧间我好像看到一双满是血迹的双脚,而我的视角只能看到脚。
我好像趴在了地上,视线极低,我看着那双脚无力地耷拉着。
正被拖过肮脏的地毯,方向……方向正是床底!
我头皮发麻,不断挣扎着想抬头,却无法动弹,视线只能死死盯着床板下方那幽深的黑暗。
拖拽声在床底前停顿,接着,传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沉闷的、一下下的剁砍声,还有骨头碎裂的轻响。
粘稠温热的液体,一滴、两滴、三滴,不断地飞溅到我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恐惧充斥着我的神经,让我头皮发炸,喉咙发紧,发不出任何声音,几乎就要昏厥。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就在我承受不住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颗头颅直接滚落在我的面前。
是那个女人的面容,她睁着死鱼眼睛,眼珠死死的瞪着我的双眼。
断裂的颈部,鲜血直流。
「啊——!」
我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真的在床下躺着,而且自己的脸真的正对床下。
一瞬间,一股恶寒顺着脊柱爬升直冲面庞一阵发麻,汗毛根根竖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几乎在同一时刻!
旁边床上也传来两声短促惊惧的尖叫和混乱的挣扎声。
「卧槽!!」周树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他也猛地坐起,脸色惨白如纸,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服。
「床!床底下!!」米粮尖叫着连滚带爬地翻下床,缩在墙角,浑身抖得像筛糠,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张双人床底下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我们三人惊恐万状的目光在昏暗中猛地撞在一起,彼此都能看到对方脸上那未曾散尽的极致恐惧和难以置信。
06
周树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剧烈的颤抖,他看向我,眼珠子因为恐惧而微微凸出,结结巴巴道:
「你…你们是不是也…梦到了?那个红衣服的…被…被…」
米粮带着崩溃的哭音接上,几乎语无伦次:「…在床底下!砍碎了!还…还有墙!墙里!」
一阵惊慌过后,房间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我们三个压抑的喘息声。
「妈的!这个地方真邪门!早知道就听你的换个地方住了……」周树哆哆嗦嗦地点了根烟。
我们三个都做了同一个梦,不是真是鬼吧!米粮压低声音,满眼恐惧的看着床下说道。
我没有开口,只觉喉咙发干,一股股寒气不断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三个人做同一个梦,而且连各种细节都能一样。
唯一能解释的通就是这个家宾馆真的有脏东西!
而床的下面,也许真的是有一具被剁碎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