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剖金丹救白月光那日,仙尊夫君在暖阁为她描眉。
“凝霜体弱,你金丹圆满,给她正好。”
我捏碎金丹洒向魔渊:“仙尊,我祝你们锁死。”
十年后魔渊暴动,仙尊跪求我出手。
我坐在魔龙头上轻笑:“金丹没了,打不过呢。”
他身后十万天兵齐跪:“请魔尊归位!”
仙尊的白月光突然冲出:“姐姐,我把金丹还你!”
我指尖燃起焚天业火:“晚了,现在只想要你命。”
寒渊之巅,万年不化的玄冰折射着惨淡的天光。罡风如刀,卷着细碎的冰晶,抽打在林晚单薄的身体上。她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素色道袍,跪在冰冷刺骨的冰面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身前,是深不见底、魔气翻涌的噬魂魔渊。漆黑粘稠的魔气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偶尔凝聚成狰狞的鬼面,又倏忽散去,只留下深入骨髓的阴寒。
林晚的脸色比这玄冰还要苍白,嘴唇冻得发紫,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冰霜。她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体内那颗即将离她而去的金丹。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弱的灵力,颤抖着,决绝地刺向自己的丹田气海!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她喉咙里挤出。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疯狂搅动。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瞬间又被冻成冰珠滚落。
一颗拳头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温润金色光芒的金丹,被她硬生生从丹田气海中剥离出来!金丹离体的刹那,她周身流转的灵光骤然黯淡,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灭。修为从金丹大圆满的境界,如同退潮般疯狂跌落,筑基、炼气……最终彻底消散,只余下一具空荡荡、剧痛难忍的凡躯。
金丹悬浮在她掌心,光芒流转,蕴含着磅礴的生命精元与纯净灵力。这是她苦修百年,历经无数生死磨难才凝结的命元所在,是她通往长生大道的根基。
而此刻,她要将它拱手送人。
为了那个男人,为了她的仙尊夫君——云澈。
噬魂魔渊的罡风更烈了,卷起她的长发,露出她毫无血色的脸。她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穿透呼啸的风雪,望向远处那座悬浮于云端、被七彩霞光笼罩的巍峨宫殿——云霄仙宫。
仙宫最高处的暖阁,琉璃窗棂透出温暖的光晕。隔着遥远的距离和肆虐的风雪,林晚的目力早已非凡人可比,她清晰地“看”到:
暖阁内,暖玉铺地,灵雾氤氲。她的夫君,云霄仙尊云澈,一身清冷如月的银白仙袍,正专注地坐在一张华美的软榻旁。软榻上,依偎着一个身着鲛绡纱衣、容颜绝美却带着几分病弱苍白的女子——苏凝霜。
云澈手中拿着一支细腻的螺子黛,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正小心翼翼地、一笔一画地为苏凝霜描画着远山黛眉。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林晚嫁给他百年,都未曾得到过的温情。
苏凝霜微微仰着脸,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娇羞和满足,偶尔低语几句,声音柔媚入骨。云澈便低声回应,眉眼间的冰雪仿佛都被这暖阁的春意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