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那个“它”?
不!不可能!
我猛地抬手想要撕扯这身诡异的衣服,指尖却在触碰到布料时,感到一种奇异的、仿佛与皮肤相连的粘腻感。
就在我心神剧震,几乎要崩溃的这一刻。
“咚。”
“咚咚。”
轻轻的、有规律的叩门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敲的,正是我刚刚背靠着的那扇诊室的门。
一个温和的、带着关切意味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同事?请问你在里面吗?巡房时间到了,我们该去给病人送药了。”
我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彻底冻结。
弹幕,疯了。
【!!!!!!】 【蓝衣!是蓝衣在敲门!它没走!它发现他了!】 【它叫他什么?!同事?!】 【完了完了完了!认知污染!他被同化了!】 【规则二!规则二对他生效了!他现在在‘它’的眼里是同类!】 【快跑啊!!!别开门!!!】
“同事?”
门外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疑惑。
“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开门让我看看你。”
我不能开门!绝对不能!
规则二说的是“看见”蓝衣护士才需要装死。现在门关着,我看不见她,她……它应该也不会强行闯入吧?规则,规则似乎是在限制它们的行为?
对,规则!我需要更多规则!
我的目光疯狂扫视房间,掠过桌面、柜子、墙壁、天花板,寻找任何可能写着规则的线索。手机直播间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但我已经无暇细看。
“同事,你不回答,我很担心。”门外的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粘稠感?像是声带里裹着糖浆。“你是不是……遇到了‘规则’上的困扰?开门,我可以帮你。我们是同事,不是吗?”
它的语气越来越诱导,甚至带上了一种诡异的亲和力。
我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办公桌侧下方,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边缘卷曲的打印纸,字迹很小,之前完全被忽略了。
我几乎是扑过去,蜷缩在桌下,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的字。
「规则三:不要相信任何自称是你同事的‘人’。它们只是在模仿。它们渴望同伴。」
「规则四:如果‘同事’持续敲门超过三分钟,且你没有回应,它可能会离开。但如果它开始唱歌,必须在歌声结束前找到地方躲藏(药品柜或检查床下或许安全),并确保全身任何部位都不暴露在外。它要进来了。」
唱歌?!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条规则,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那断断续续的、诡异的哼唱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若有若无。
它就在门外,贴门缝响着。调子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扭曲,歌词模糊不清,只能隐约捕捉到几个重复的音节,像是“……来……玩……”、“……一起……永远……”
歌声响起的瞬间,敲门声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微的、持续不断的刮擦声。像是长长的指甲,或者别的什么坚硬的东西,正在一遍遍地刮着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