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破面包车被一辆宝马追尾，车头直接报废。
肇事车主一脸不屑，掏出一百块钱，扔在我脸上：“拿去修车，滚远点。”
我没吭声，也没争执，只是沉默地走向车尾。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认栽了。
直到我打开后备箱的那一刻。
他眼中的倨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
01
尖锐的刹车声撕裂了午后沉闷的空气。
紧接着是金属被暴力揉搓的巨响，我的身体被安全带死死勒住，整个人向前猛地一冲，额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
世界在眩晕中摇晃。
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脚踩在柏油马路上时，腿还有些发软。
午后的阳光毒辣，烤得地面都在冒着白烟。
我的车，一辆陪了我多年的老旧面包车，车头已经完全不成样子，像一张被揉烂的锡纸，保险杠耷拉着，水箱破裂，防冻液正汩汩地流淌出来，在滚烫的地面上蒸腾起一片酸涩的雾气。
而追尾我的，是一辆崭新的宝马7系，黑色的车漆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它的车头只是蹭掉了一小块漆，与我这辆濒临解体的面包车形成了惨烈的对照。
周围很快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对着两辆车指指点点，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啧啧，这面包车算是废了。”
“撞上这种豪车，真是倒了血霉了，看这宝马的牌照，不是一般人。”
“这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估计得赔惨了。”
这些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扶了扶被撞歪的黑框眼镜，冷静地看着那辆宝马。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用钱堆出来的优越感。
他就是李明哲。
他摘下墨镜，斜睨着我和我的破车，那眼神，轻蔑得如同在看一坨路边的垃圾。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车？”他一开口，就是淬了毒的质问，完全无视是他追尾的事实。
我没有回应他的咒骂，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让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哑巴了？问你话呢！”他踱步到我的车前，用昂贵的皮鞋尖踢了踢我那已经脱落的轮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算了，看你这穷酸样，也赔不起我车漆的钱。”
他轻蔑地嗤笑一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钱包，动作夸张地抽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
他没有递给我，而是用两根手指夹着，像是夹着什么肮脏的东西，然后猛地朝我脸上甩了过来。
纸币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带着一阵微不足道的刺痛，然后轻飘飘地落在滚烫的地面上。
“拿去修车，然后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侮辱，像一把把小刀，精准地刺向一个普通人的自尊。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的漠然。
他们都觉得，我面对这样的权贵，除了忍气吞声，别无选择。
我内心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未曾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