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厕刷出个厕神姐姐
陈大力戴着防毒面具，手里的滚筒刷精准地刮过公厕隔断墙的最后一个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消毒水、柠檬清新剂和某种顽固污垢被分解后的奇特味道。
“力哥，差不多得了！”同事老王捏着鼻子在门口喊，“这破公厕都快百年历史了，你刷再干净它还能变成五星级酒店啊？”
陈大力没回头，只是小心地避开了墙角那个模糊的刻字——“民国廿二年建”。
他这人没啥优点，就是有点轴，见不得脏。尤其是这座百年老厕，虽说老旧，但雕花窗棂、青砖地面，自有一股气派，他看不惯它被糟践成这样。
“马上，就剩洗手台了。”他闷声回道，拎着水桶走到那个裂了缝的大理石洗手台前。
就在这时，厕所门被“砰”地踹开。
三个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的黄毛青年晃了进来，为首的斜眼瞟着陈大力身上的橙色环卫服，嗤笑一声：“哟，掏粪男孩今儿改刷墙了？挣这俩钱够买你身上这味儿的香水不？”
另一个黄毛对着小便池胡乱滋了一圈，尿渍差点溅到陈大力的桶里：“给他加点料，助助兴！哈哈！”
陈大力攥紧了刷柄，指节发白，但没说话。
他习惯了。只是默默拧开水龙头，打算赶紧洗完手台下班。
水流冲刷着台面上不知谁甩的污泥和黏腻的痰渍，他挤了大量洗洁精，用力擦洗。
污垢渐渐褪去，露出大理石原本温润的质地。
忽然，陈大力感觉指尖触碰到一片异样的冰凉，不像石头，倒像是……金属？
他低头仔细看去，只见洗手台正中央镶嵌着一面巴掌大的圆形铜镜，被厚厚的污垢覆盖，之前根本没人发现。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抹去镜面上的最后一点泡沫。
就在镜面光洁如新的那一刹那，整个厕所的灯光猛地闪烁起来，水龙头自己拧到最大，水流哗哗喷涌。
那面小铜镜骤然爆发出柔和的青白色光芒，将整个空间映得一片通明。
三个黄毛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后退：“操！什么鬼电路！”
下一秒，光芒汇聚，一个模糊的窈窕身影从镜中缓缓浮现。
陈大力和三个黄毛都僵住了。
那是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古典美人，云鬓松挽，眉眼如画，气质清冷出尘，仿佛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明星。
如果……忽略她手里拎着的那把亮晶晶的、还在滴水的通马桶拔子的话。
“何人惊扰本座沉眠？”美人开口，声音清越如玉磬，却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她目光扫过现场，最终落在陈大力还按在镜面上的手指，以及他身边的水桶和刷子上。
“原是尔等浊物，污我净所。”她柳眉微蹙，似乎有些不悦。
三个黄毛从震惊中回过神，继而爆发出更大的嘲笑：
“哈哈哈cosplay？穿这样在厕所拍视频？”
“姐姐哪个公会的？刷子哥给你多少钱？”
“道具挺全啊，连通厕的都配……嗷！”
为首黄毛的嘲笑戛然而止，因为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漫开一摊粘稠油滑的污渍，让他左脚绊右脚，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疼得龇牙咧嘴。
旗袍美人，或者说厕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看着陈大力：“念你身具微末洁净之力，唤醒本座，可愿缔结契约，涤荡世间污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