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松开我，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带到医务室。”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
我被同学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向医务室。路上，还能听到背后传来的议论声。
“总教官好吓人啊，眼神跟刀子似的。”
“姜念也太弱了吧，这才第一天。”
医务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清秀温婉的女人接待了我。
她胸前的名牌上写着：苏晚。
我心口一窒。
她就是苏晚。那个传说中沈川的“心上人”。
苏晚给我量了体温，倒了杯糖水，动作轻柔，语气温和：“中暑了，休息一下就好。现在的女孩子，是该多锻炼锻炼。”
她的笑容得体又疏离，带着一种优越感。
我捏着水杯，没说话。
“你叫姜念？”她像是闲聊般开口，“我好像听沈川提起过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说，家里安排了个小姑娘，性子娇，身体弱，让他多担待。”苏晚说着，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怜悯，“他这个人啊，就是责任心太强。其实，他根本不喜欢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性子娇、身体弱”的麻烦。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苏医生说的是。不过，既然是家里安排的，总有安排的道理。我和沈团长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苏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是我多嘴了。你好好休息。”
她转身离开，那窈窕的背影，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胜利。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只觉得一阵阵地反胃。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02
在医务室躺了半天，下午归队时，训练已经接近尾声。
我站在队伍末尾，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沈川的目光，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姜念，出列！”
冰冷的声音，让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了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硬着生头皮走了出去。
“上午为什么晕倒？”他站在我面前，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报告总教官，中暑。”
“中暑？”他冷笑一声，“我看是娇气！所有人都顶着太阳训练，怎么就你特殊？”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血气上涌：“我没有！”
“顶撞教官？”他的眼神更冷了，“罚跑五圈，现在就去！”
五圈，两千米。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报告！我不服！”我梗着脖子，倔强地看着他。
“不服？”沈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军人的天职是服从。看来，你连最基本的一点都没学会。陈浩！”
“到！”
“监督她，跑不完不准吃饭！”
命令下达，不容置喙。
陈浩教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咬着牙，迈开了步子。
一圈，两圈……我的肺像着了火一样疼，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
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我看到沈川就站在操场中央，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冷漠地注视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