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电话的另一端，也传到了旁边面如死灰的秦总耳朵里。
“周屿白，你猜，国税总局的督办函，和瑞士银行的账户冻结通知，哪一个会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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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周屿白的呼吸声，隔着听筒都显得粗重而急促。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慌。
我没有再回答他。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拉黑。
对面的秦总，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秦总，”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我们能谈谈我的解约合同了吗？”
秦总的身体晃了一下，颓然坐回椅子上。
他知道，大势已去了。
周屿白完了。
他的公司，也完了。
……
我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阳光正好。
楼下，几辆印着“税务稽-查”字样的车，安静地停着。几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拿着文件，面色严肃地走进大门。
公司的员工们，隔着玻璃窗，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Wen，你瑞士信贷的账户，刚刚收到一笔来自离岸公司的大额转账。根据我们的反洗钱预警机制，系统已自动将其标记为高风险交易并暂时冻结。需要你本人确认交易来源，否则我们将按规定上报给金融监管机构。”
“不用确认了，”我平静地回答，“直接上报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Wen，你确定吗？一旦上报，这笔资金的来源方将会受到瑞士和其所属国税务部门的联合调查，过程会非常麻烦。”
“我确定。”
这笔钱，是周屿白最大的一笔黑金。
他通过一个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将一笔高达九位数的片酬，拆分洗白后，试图转入我名下的一个海外账户。
这个账户，是他当初为了“表达爱意”，特意为我开的。他说，这是我们的“爱情基金”。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傻瓜。
他不知道，从他带着苏薇薇，用那句“把你认错成保姆阿姨了”来羞辱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为他布好了这个天罗地网。
挂断电话，我没有立刻离开。
我点开了微博。
热搜榜第一，赫然是#周屿白喊话温言#。
点进去，是苏薇薇那条绿茶味十足的微博，和周屿白粉丝铺天盖地的辱骂。
【温言贱人！离了周屿白你算个什么东西！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心疼我哥哥，被这种毒妇纠缠了这么多年，快跑！】
【已人肉，温言父母在XX省XX市XX村种地，姐妹们，组团去送点‘特产’！】
看到最后一条，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没有去跟这些被洗脑的粉丝对骂。
我只是平静地，用我的大号，转发了其中一条咒骂我最恶毒的微博。
然后，我发了一张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