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最严重的时候，我抱着马桶吐到只有酸水。
我结婚三年的丈夫沈修，扔给我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把孩子打了。”
“小月心脏不好，听不得半点刺激。”
他口中的小月，是他的白月光，白悦。
他不知道，白悦那颗孱弱的心脏，唯一能匹配的救命骨髓，就在我肚子里这个他急于抹杀的孩子身上。
1 婚内失格
沈修的电话打来时，我正趴在盥洗台边干呕。
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味从喉咙一路烧到舌根。
手机在旁边震个不停，屏幕上“沈修”两个字，比窗外的阳光还要刺眼。
我扶着墙，按了接通。
“说话。”
听筒里传来他一贯清冷而不耐烦的声音。
我张了张嘴，一阵恶心又涌上来，只能发出一阵压抑的喘息。
“林晚，你哑巴了？”
他的不耐烦升级了。
我缓过一口气，声音沙哑。
“我在……卫生间。”
“给你半小时，收拾一下，老宅那边来电话了。”
“妈让你今晚回去吃饭。”
他说完，不等我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我扯出一个无声的苦笑。
看，这就是我的丈夫。
他甚至不会问一句我怎么了。
结婚三年，我早已习惯。
我冲掉盥洗台里的酸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把孕检单放到他面前。
他只扫了一眼，就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林晚，我们有协议。”
“婚内三年，不许有孩子。”
我看着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纸，像是看着自己被揉皱的心。
“这是个意外。”
“那就处理掉这个意外。”
他的语气，像在谈论一笔失败的生意。
我攥紧了手。
“沈修，这也是你的孩子。”
他冷笑一声，俯身靠近我，温热的气息带着残忍的字句喷在我耳边。
“林晚，你是不是忘了。”
“你当初是怎么嫁给我的？”
“这个孩子，不配出生。”
我浑身的血，在那一刻，凉透了。
2 老宅的鸿门宴
去沈家老宅的车上，我跟沈修全程无话。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努力压下胃里翻涌的不适。
沈家的老宅在城西的半山别墅区，是真正的百年望族。
而我，林晚，出身普通，能嫁给天之骄子的沈修，在外人看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有我自己明白，这根“高枝”，是用我的尊严和血泪浇灌的。
车子平稳地停在主宅门口。
管家早已等候在那，恭敬地为我们打开车门。
“先生，太太，老太太和夫人都到了。”
沈修“嗯”了一声，率先迈步进去。
我跟在他身后，刻意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客厅里，沈修的母亲周佩文正端坐在主位上，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婆婆一向看我不顺眼。
她觉得我心机深沉，用不光彩的手段拆散了沈修和他的青梅竹马白悦。
“妈。”
沈修叫了一声。
我跟着开口，声音很轻。
“妈。”
周佩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两把手术刀，来回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