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龙马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云游子的笑容有些诡异。但渴望被认可的心情压倒了一切疑虑,他纵身跃入井中。

井不像井,倒像是一条通道,向下延伸,深不见底。白龙马感觉自己在下坠,却又似乎漂浮着。周围蓝光越来越盛,最后他落在了一处宽敞的地下洞穴中。

洞穴中央,一方石台上果然放着一本古籍。书页泛黄,却散发着比井口更强烈的幽光。封面上无字,只有一道龙形纹路。

白龙马靠近石台,谨慎地打量着古籍。他能感受到书中蕴含的庞大力量,那力量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与他同源,却又掺杂着别的什么。

犹豫再三,他还是伸出了前蹄。当蹄尖触碰到书页的瞬间,古籍突然自动翻开,无数符文从中涌出,如同活物般钻入他的身体。

“啊——”白龙马发出痛苦的嘶鸣,感觉有东西在撕裂他的身体和灵魂。那力量疯狂涌入,霸道而邪恶,试图占据他的一切。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上古神力,而是魔气!云游子骗了他!

但为时已晚,魔气已经侵入他的龙魂,与他的力量融合。他的白色鳞片开始变黑,眼中金光被血红取代,额头上长出一对弯曲的角。痛苦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取代,愤怒和怨恨如野草般在心中疯长。

“我为取经付出一切...却换得如此下场...世人负我!天地不公!”他仰天长啸,声音已不再是马的嘶鸣,而是龙的怒吼。

洞穴开始震动,古井出口就在上方。白龙马——现在或许该称他为黑龙马——纵身一跃,轻松冲出古井。

谷中,云游子仍在等候,见他出来,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龙族后裔,竟能完全接纳魔神之力!”

黑龙马落地,冷冷地看着云游子:“你为何骗我?”

“骗你?”云游子笑道,“我给了你渴望的力量,何骗之有?你难道不感激我吗?”

“这力量...充满了邪恶...”黑龙马感受着体内汹涌的魔气,既痛苦又沉醉。

云游子面容忽然变化,化作一团黑影,唯有双眼如同血红灯笼:“因为我本就是魔道中人!那唐僧取回真经,佛法东传,我魔道气运大损。唯有让你们取经人自相残杀,才能阻挠佛法传播!”

黑龙马怒吼一声,向黑影冲去,却直接穿过了它,撞倒了一片树木。

黑影重新凝聚,笑声更加猖狂:“你已入魔,再也回不去了!去吧,去报复那些辜负你的人,让长安城陷入恐慌,让唐僧师徒名誉扫地!这才是你现在真正想做的,不是吗?”

这句话如同魔咒,点燃了黑龙马心中所有的怨恨。是的,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要让全世界知道他的重要性!

他不再理会黑影,腾空而起,向长安方向飞去。所过之处,草木枯萎,河流变黑,动物惊恐逃窜。

长安城依旧繁华太平,无人知晓灾难将至。

黑龙马首先回到了御马苑。饲养官见到他,惊讶于他的变化,却还是习惯性地拿起鞭子:“你这畜生,跑哪去了?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