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老脸色铁青:“一派胡言!”
苏清浅在陆景行怀里抽泣道:“景行哥哥,她肯定是魔教派来的奸细,想毁了我们两派联姻!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陆景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被狠厉取代。
“来人。”他声音冰冷,“将此女拿下,关入水牢,严加看管!大婚之前,不许任何人探视!”
他终究是选了苏清浅,选了他的掌门之位。
弟子们领命上前。
我没有反抗。
不是不能,而是不屑。
我看着陆景行,一字一句道:“陆景行,你会后悔的。”
他不敢与我对视,撇开了头。
我被粗暴地押走,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松香,夹杂着苏清浅身上甜腻的脂粉味,让我一阵反胃。
水牢阴暗潮湿,刺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侵来。
我被铁链锁住琵琶骨,悬在及腰的寒潭之中。
潭水冰冷,不断侵蚀着我的灵力。
他们倒是看得起我,竟用了专门禁锢大妖的“锁仙链”。
我闭上眼,调整内息,默默抵御着寒气。
这点苦头,与我这三年在秦淮河畔的经历相比,算不得什么。
我需要冷静。
陆景行的反应,既在我意料之中,又有些许反常。
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夜深人静时,牢门被轻轻推开。
来人是陆景行。
他遣退了守卫,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一身喜庆的红衣,穿着素白的常服,脸色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格外苍白。
“师姐。”
这次,他没有再叫错。
我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
他走近几步,看着我被铁链穿透的伤口,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笑了,“身不由己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关进水牢?身不由己就可以对三年前的真相不闻不问?”
“师尊的死,我一直在查!”他急切地辩解,“只是还没有头绪!”
“是没头绪,还是不敢有头绪?”
我直视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陆景行,你当上掌门,是靠着苏清浅和天衍阁的支持吧?你敢查吗?你查出来的结果,若是动摇了你的位置,你承受得起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愈发苍白。
“师姐,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打断他,“你来,不是为了叙旧,也不是为了忏悔。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艰难地开口。
“问心镜……把它交给我。”
我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为什么?”
“它是宗门圣物,不能流落在外,更不能……在你手里。”
“在我手里,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师姐,你斗不过他们的。天衍阁这次派来了高手,长老会也大半都站在苏清浅那边。你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交出问心镜,然后我可以说你是被魔教妖人蒙骗,从轻发落,保你一命。”
好一个保我一命。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你想要问心镜,是苏清浅让你来的吧?”
他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