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根本不等回应,转身上楼,把一室的死寂、林凡压抑的哭声、林父粗重的喘息以及林母无措的安慰全都关在楼下。
回到房间,林焱看着窗外,胸口剧烈起伏。报复的快感之后,涌上的是更深的悲凉。这个家,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但他很快压下情绪,眼神重新变得冷硬。
这只是开始。那个特助,还有境外的账户…林凡绝对没这个本事独自操作。背后肯定还有人。
他拿出一个老旧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狗哥,帮我查个人,林家那个特助,最近和谁接触过,越详细越好。价钱好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呦,小焱子,发达了?行,这活儿接了!”
挂掉电话,林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林焱的雷霆手段像一块巨石砸进林家这潭深水,表面似乎暂时被他的强势压下,但水下已是暗流汹涌。
三天期限未到,林凡似乎彻底安静了下来。他乖顺地搬到了小客房,每天按时上下学(虽然还是被林焱用机车“押送”),吃得简单,甚至主动帮忙做些家务,只是眼神越发忧郁沉默,看得林母心都要碎了,私下没少偷偷塞钱给他,却都被林焱“偶然”撞见并毫不客气地没收。
“妈,你这叫助长歪风邪气。他欠的债,得用劳动还。”林焱晃着刚从林母手里截获的钞票,对着脸色煞白的林凡冷笑,“从今天起,别墅花园的修剪归你了。干不好,没饭吃。”
林凡咬着唇,一声不吭地拿起修剪工具出去了。阳光下,他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可怜。
林父对这一切保持沉默,他一方面被林焱戳中了痛处,开始暗中调查特助和公司账目,另一方面又对林焱的粗暴方式极为不满,父子关系降至冰点。
然而,林焱的警惕从未放松。他知道,咬人的狗不叫。林凡越是隐忍,他越觉得不对劲。
果然,第一次反击悄然而至。
林家一场重要的商业晚宴。林父本想不让林焱出席,免得他再闹出什么乱子。但林焱岂会如他所愿?他换上一身合体却依旧掩不住痞气的西装,不请自来。
宴会上,他看似百无聊赖地晃悠,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林凡则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西装(林焱“赞助”的),安静地跟在林父身后,扮演着受尽委屈却依旧顾全大局的养子角色,赢得了不少同情分。
中途,林焱去露台透气。一个侍者端着酒水经过,脚下突然一滑,整托盘香槟劈头盖脸地朝林焱泼来!
电光火石间,林焱常年打架练就的反应神经救了他。他猛地侧身一躲,同时脚下极其隐蔽地一勾——
“哎哟!” “砰嚓!”
那侍者惊呼一声,自己摔了个结结实实,酒杯摔碎一地,酒液溅了他自己一身。
动静吸引了众人目光。林焱稳稳站着,掸了掸西装上溅到的几滴酒渍,眼神冰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侍者:“怎么走路的?眼睛长头顶了?”
侍者吓得脸色发白,连连道歉。
林父闻声赶来,脸色难看。林凡也跟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伪装)和不易察觉的错愕。
林焱却突然笑了,弯腰伸手把那侍者拉起来,还“贴心”地帮他拍了拍衣服:“没事,下次小心点。”他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擦过侍者胸口的工牌,记下了名字和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