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三秒。
晏归舟的嘴角已经扬起了胜利者的微笑,他以为我哥哥会破口大骂,会让我滚。
然而,三秒后,温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好,地址发我,我自己来。”
“啪嗒。”
是晏归舟手中那串紫檀木佛珠,有一颗,应声而裂。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2.
不到半小时,温故就到了。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服,手里,拎着一根泛着冷光的钢管。
他甚至比晏归舟的保镖动作还快。
走进这间喜气洋洋又处处透着诡异的新房,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我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
“遥遥,别怕。”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足以安抚一切的力量。
然后,他转向晏归舟,那张和我一样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愤怒。
“晏先生,哪条腿?”
晏归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掌控被打破的错愕和恼怒。
他死死地盯着我们兄妹,像是在审视两个他从未认识过的怪物。
“温故,你倒是很有种。”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温故没接话,只是举起了手里的钢管。
“我自己来,就不劳烦晏先生的人了。左腿,还是右腿?”
林楚楚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她扑到晏归舟身边,抓着他的胳膊。
“晏哥哥,不要!太残忍了!我们不要大房的位置了,让给姐姐好不好?求求你……”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善良”。
在我被关起来后,她时常来看我,给我送来冰冷的饭菜,告诉我晏归舟又带她去了哪里,买了什么珠宝。
她说:“姐姐,你别怪晏哥哥,他只是太爱我了。”
她说:“姐姐,你要是当初不争,也许还能安安稳稳地当个二房太太,何必呢?”
现在,她故技重施。
晏归舟被她的哭声扰得心烦,一把将她推开。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温知遥,你当真要如此?”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我哥。
温故懂我的意思。
他不再废话,将钢管抵在自己的左腿膝盖上,然后,闭上眼,用尽全力,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温故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身体晃了晃,却依旧用钢管撑着地,站得笔直。
他甚至还对着晏归舟,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
“晏先生,满意了吗?”
林楚楚发出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晏归舟的脸色,在这一刻,惨白如纸。
他想看的,是我的崩溃,是我哥的求饶,是我们兄妹反目成仇。
而不是这样一场,由我们自己主导的、冷静到诡异的“献祭”。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我哥身边,扶住他。
然后,我看向晏归舟,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
“现在,我是大房太太了。”
3.
林楚楚被送去了医院,晏归舟的私人医生也很快赶来,要为我哥处理伤口。
温故拒绝了。
“不必,我自己叫了救护车。”他脸色苍白,语气却依旧平静。
他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遥遥,计划第一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