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
晏归舟，你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无计可施了吗？
你错了。
这场游戏，从我哥敲断自己腿的那一刻起，规则，就已经由我们来定了。
4.
接下来的三天，晏归舟没有回来。
我被困在晏家老宅，哪里也去不了。
福伯每天会假惺惺地来问安，实则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表现得异常安分，每天就是看看书，浇浇花，仿佛真的认命了。
我的平静，让晏家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他们宁愿我哭，我闹，我发疯。
一个情绪稳定到可怕的敌人，远比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要难对付得多。
第四天，晏归舟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林楚楚一起。
林楚楚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到我时，眼神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晏归舟身后躲了躲。
那副样子，好像我随时会扑上去吃了她。
晏归舟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然后，他用一种冰冷的、带着警告的眼神看着我。
“温知遥，过来，给楚楚道歉。”
我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看着他们。
“道歉？为什么？”
“为什么？”晏归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把你嫂子吓到住院，不该道歉吗？”
嫂子？
哦，对了，兼祧两房，我们互为姐妹，也互为嫂子弟媳。
多么讽刺的称呼。
我慢慢走过去，走到他们面前。
林楚楚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晏哥哥，算了，不怪姐姐的，是我自己胆子小……”
“不行。”晏归舟打断她，语气强硬，“今天，她必须道歉。”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折辱我，为林楚楚立威。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我是大房，他心里在乎的，也只有林楚楚一个。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好啊，我道歉。”
我的爽快，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我转向林楚楚，微微弯下腰，用一种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的声音说：
“对不起，楚楚。我不该同意晏先生那个荒唐的要求，更不该让我哥哥用一条腿，换来你现在这个委屈的二房身份。”
“如果知道你这么不想让我当大房，当初，我就该拒绝的。”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下人都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
林楚楚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我的道歉，像一把温柔的刀，精准地捅在了她的心窝子上。
是啊，你林楚楚那么善良，那么不想让我当大房，那你为什么不早点阻止？
晏归舟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你怎么不像现在这样，哭着喊着求他算了？
现在我哥腿断了，我大房的位置坐稳了，你倒开始装无辜了。
这到底是善良，还是虚伪？
晏归舟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没想到，我连道歉，都能变成一把刺向林楚楚的利器。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它折断。
“温知遥，你找死！”
我疼得皱起了眉，却没有求饶。
我只是看着他，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说：
“晏先生，你弄疼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