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边。
窗外是破败的城中村。
“不急。”我说，“游戏，要慢慢玩。”
“明白。”
“让他查。”我说。
“查？”影有些疑惑。
“让他动用他所有剩下的力量，去查是谁在搞他。给他一点线索，让他能查到我。”
“龙主，您的意思是……”
“我要让他带着他最骄傲的女儿，亲自来这个贫民窟，找到我。”我说。
“遵命。”
我挂断电话。
我拉开椅子，坐下，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块块被白布包裹的金属零件。
我拿起一块，用一块鹿皮巾，慢慢擦拭。
第4章 住在贫民窟的神
门被敲了三下。
我放下手里的零件，把它用白布包好，放回箱子，把箱子踢回床底。
我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西装皱了，头发乱了，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是林天正。我在林家的资料上看过他的照片。
江城曾经的王。
在他身后，站着林紫涵。
她没有穿名牌，只是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她的脸白得像纸，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们身后，是狭窄、肮脏的小巷。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巷子口，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天正看着我，嘴唇蠕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
“请问……是叶先生吗？”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身后的林紫涵脸上。
她接触到我的目光，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躲在林天正的身后。
林天正的身体弯了下去，形成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林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
他维持着鞠躬的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我侧过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我没有说话。
林天正慢慢直起腰，他看了一眼屋里，又看了看我，然后小心翼翼地迈步走了进来。
林紫涵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关上门。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亮着。
林天正和林紫涵站在狭小的空间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们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吃完的泡面桶。
林天正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无法把眼前这个住在贫民窟、吃着泡面的年轻人，和那个只用了一夜就让林家万劫不复的神明联系在一起。
但他不敢怀疑。
因为给他线索的那个人，是他需要仰望一生的存在。
而那个人在电话里，声音是颤抖的。
第5章 一碗泡面的价格
我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我拿起那个空的泡面桶，又看了一眼。
然后我把它放回桌上。
林天正和林紫涵就站在我对面，站着。
他们不敢坐，因为这里只有一把椅子。
他们不敢说话，因为我没有开口。
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林天正的呼吸很沉重。
我伸出两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
咚。
咚。
咚。
每一下，都敲在林天正父女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