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赶来时,苏晚已经快失去意识。他抱起她就往门外冲,西装外套裹住她,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她从未在陆承渊身上闻到过的安稳。
“晚晚,撑住,我们马上到医院!”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路上,苏晚靠在林屿怀里,意识模糊间还在念着:“孩子…… 别离开我……”
到医院时,苏晚已经陷入昏迷。医生紧急抢救,可孩子还是没保住。
林屿守在手术室外,看着红灯亮起又熄灭,手里攥着苏晚掉在地上的小拨浪鼓,心脏像被攥紧一样疼 —— 他早该劝她离开那个男人的。
苏晚醒来时,看见林屿坐在床边,眼眶通红。她看着天花板上的输液瓶,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孩子…… 没了,对吗?”
林屿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晚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 苏晚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飘在空中,“是我自己傻,以为只要再坚持一下,他总会看见我的好。”
三年婚姻,一场空梦,最后连她唯一的孩子,也没能留住。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小小的心跳,现在却只剩下一片冰凉。
4 死心的离开
苏晚在医院住了一周,陆承渊一次都没来看过她。林屿每天都来陪她,早上带温热的粥,中午帮她擦身,晚上在床边守着,等她睡着才走。
他从不提陆承渊,却在她夜里做噩梦喊 “孩子” 时,轻声拍着她的背,说 “我在”。
倒是苏柔来了一次,穿着漂亮的孕妇装,妆容精致,依偎在陆承渊怀里,像只温顺的猫:“苏晚姐,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没去家里,你也不会失去孩子……”
“够了。” 苏晚打断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说别人的事,“你想炫耀,那就炫耀,别假惺惺的。”
陆承渊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苏晚,你说话注意点分寸!柔柔弱不禁风,你别气她!”
苏晚看向陆承渊,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像被大雪覆盖的荒原:“陆承渊,我们离婚吧。”
陆承渊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又想玩什么把戏?用离婚威胁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没威胁你。” 苏晚从枕头下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纸上的签名清瘦而坚定,“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只要你签字。”
陆承渊看着离婚协议上苏晚的签名,心里莫名的烦躁,像有只蚂蚁在爬:“苏晚,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离了我,你能过得好?”
“好不好,都跟你没关系了。” 苏晚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你要是不签字,我就去法院起诉。”
陆承渊还想说什么,苏柔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软得像棉花:“承渊,既然苏晚姐心意已决,你就别逼她了…… 或许分开对你们都好。”
陆承渊看了苏柔一眼,又看向苏晚苍白的脸,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慌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他手里溜走了。
他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像在划断他们三年的婚姻。
苏晚拿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缓缓睁开眼睛,将协议收好,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纸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