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得玻璃门哗哗响,我攥着伞站在 “舒雅按摩店” 门口,指节泛白老板下了死命令,今晚必须拿到林晚晴欠的三百万,否则卷铺盖滚蛋。
推门的瞬间,一股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店里没开灯,只有吧台那盏小灯晃着昏黄的光,林晚晴趴在台上,黑色真丝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出单薄的脊背,手边空酒瓶倒在地上,玻璃渣溅了一地。
“林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刚要开口,她突然晃了晃脑袋,猛地抬头,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脸色白得吓人。“水……” 她哑着嗓子伸手,没抓稳我的胳膊,整个人直挺挺往地上倒。
我下意识伸手抱住她,温软的身子撞进怀里,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可后颈那片湿黏的触感,让我心里一沉是血。“你受伤了?” 我皱眉追问,她却眯着眼靠在我肩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攥紧我的衣服,突然梦呓般喊了句:“阿哲…… 别丢下我……”
阿哲?我脑子嗡的一声。林晚晴的前夫明明叫张磊,上个月还在赌场跟人打架被抓,这 “阿哲” 是谁?没等我细想,门外突然传来粗声粗气的骂骂咧咧:“那臭娘们躲哪儿了?欠磊哥的钱不还,今天非得扒了她的皮!”
是张磊的人!我心里一紧,低头看怀里的林晚晴,她已经晕得只剩微弱的呼吸。要是被这群人撞见,不仅钱拿不到,林晚晴怕是要被生吞活剥。我来不及多想,弯腰打横抱起她,快步往后院跑那里有间堆杂物的小黑屋,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呼吸间的热气扫过我的脖颈,她无意识地往我怀里缩了缩,手还紧紧攥着我的衣角。跑到小黑屋门口,我一脚踹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借着远处路灯的光,勉强看清屋里堆着旧沙发和几个纸箱。
刚把林晚晴放在旧沙发上,门外的脚步声就到了后院,有人踹着墙角骂:“搜!给我仔细搜!那娘们肯定没跑远!” 我屏住呼吸,反手关上门,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怀里人的呼吸声,和我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小黑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门缝透进一丝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林晚晴的脸。她眉头皱着,像是在做噩梦,嘴里断断续续念叨着 “阿哲”,手在半空乱抓,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别…… 别离开我……” 她猛地睁开眼,眼神依旧涣散,却直勾勾盯着我,像是在辨认什么。我被她抓得生疼,刚要开口,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下巴,声音带着哭腔:“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我头好疼……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失忆了?我心里一惊。刚才还喊着 “阿哲”,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我试探着问:“你叫林晚晴,这是你的按摩店后院。” 她茫然地摇头,眼神里全是恐慌,抓着我手腕的手更紧了:“林晚晴…… 这个名字好陌生……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谁?我能信你吗?”
看着她像受惊小鹿似的眼神,我喉结动了动。按理说,她失忆对我要债更不利,但此刻门外还守着张磊的人,只能先稳住她。“我是路过的,看到你晕倒,就把你藏起来了。” 我半真半假地说,“外面有坏人找你麻烦,待在这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