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我松开手，心里犯嘀咕。难道她失忆前跟人动过手？还是这刀根本不是她的？我弯腰捡起那把刀，擦掉刀柄上的血迹，发现刀身很新，不像是常年用的。“这刀你从哪儿拿的？” 我再问，她却突然抱住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喊：“别问了！我想不起来！好难受！”
我叹了口气，把刀揣进自己口袋不管这刀有什么问题，先收起来，免得她再伤着自己。刚扶她站起来，她突然晃了晃，直直往我怀里倒。我下意识抱住她，她靠在我肩头，呼吸微弱，嘴里又开始念叨：“阿哲…… 别离开我……”
这名字像根刺，扎得我心里不舒服。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脸色苍白，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脆弱又无助。可那把沾血的刀，还有她刚才藏刀的动作，又让我不敢完全相信她。黑暗中，我抱着她，脑子里全是疑问：她的失忆是真的吗？“阿哲” 是谁？这把刀跟她的伤，又有什么关系？
林晚晴靠在我肩头，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旧沙发上，刚要起身，她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角，嘟囔着：“别走开…… 黑…… 我怕……”
小黑屋里确实暗得让人发慌，只有门缝那点光，勉强能看清周围的轮廓。我犹豫了一下，在沙发边蹲下，看着她紧闭的眼睛。她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不安稳的梦，嘴里偶尔蹦出一两个模糊的词，大多是 “阿哲”。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小了些，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林晚晴突然动了动，睁开眼，眼神比之前清明了些，却依旧带着迷茫。“你没走？” 她看着我，声音软软的。“嗯，怕你醒了害怕。” 我应了一声，刚要说话，她突然往我身边挪了挪，整个身子几乎贴到我身上，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把脸埋进我的肩头。
“还是好黑……”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脖颈，痒痒的。我身体一僵，想往后退，却被她抓得紧紧的。“别躲我…… 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靠谁了……” 她仰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在微弱的光线下，像含着泪。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里那点怀疑，莫名淡了些。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刚要说 “别怕”，突然感觉到她的手在我腰间摸索，像是在找什么。我心里一紧，猛地抓住她的手我腰间有块疤痕，是三年前替老板挡刀时留下的，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
“你摸什么？” 我语气沉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林晚晴被我抓得一愣，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下头，小声说：“我…… 我不小心碰到的…… 你腰间怎么有块疤？”
“干活时不小心弄的。” 我随口敷衍，心里的疑云却更重了。她刚才的动作根本不是 “不小心”，像是在确认什么。难道她认识我？可她明明说自己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追问，她却突然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着我，像是在辨认：“我觉得…… 你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我想不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没失忆？是在试探我？我故意板起脸：“我就是个路人，你肯定记错了。” 她低下头，没再说话，可手却依旧抓着我的胳膊，没松开。黑暗中，我们贴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她轻轻的呼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