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还算有创意。”
偶尔会挑剔：“眼神不够专注。”“缺乏感情。”“换一句。”
那十万块，拿得并不轻松。
林薇绞尽脑汁，翻烂了言情小说和土味情话大全，感觉自己快成了人类高质量情话复读机。她怀疑江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单纯就是钱多烧得慌，喜欢看人为难的样子。
她更摸不透的是江彻的行为。
他会在她轻松解决掉一个试图冲上来递材料的竞争对手时，淡淡说一句“身手不错”；也会在她被空调吹得打了个喷嚏后，默不作声地调高温度；他会让她陪同出席一些晚宴，却在有人不怀好意地试图灌她酒时，一个眼神就让对方讪讪退开。
一次商业酒会，有个油头粉面的小开借着酒意，手不老实地想往林薇腰上搭。
林薇眼神一冷，正准备给他来个擒拿。
江彻却先一步动了。他看似随意地往前一步，恰好隔开了那只咸猪手，酒杯不轻不重地与之碰了一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李公子，失态了。”
那人脸色一变，瞬间酒醒，赔着笑灰溜溜地走了。
江彻侧过头，低声对林薇说：“下次遇到这种，可以直接动手。算工伤。”
林薇：“……谢谢江总。”心里吐槽：那你刚才拦着我干嘛？
他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金丝眼镜链轻晃，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我怕你下手太重，吓坏其他客人。”
林薇：“……”
她偶尔会捕捉到江彻看她的眼神，很深，带着某种探究和……兴味？但当她仔细去看时，他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冰山模样。
这男人就像一口古井，你扔块石头下去，听见回声了，却根本猜不到底下有多深。
转折发生在一个深夜。
江彻应酬完，明显多了些酒意。林薇送他回顶层的公寓。
车内空间逼仄，他身上清冽的酒气和淡淡的木质香混合在一起，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感官。
他闭着眼靠在后座，似乎睡着了。林薇乐得清闲，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
突然，他开口，声音被酒精浸得沙哑低沉：“林薇。”
“江总请吩咐。”
“今天的情话。”
林薇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零一分。
“……过了十二点，算明天的份额了。”
“昨天的也没说。”他眼都没睁。
林薇一噎，昨天他忙得脚不沾地，她找不到机会独处，后来也就忘了这茬。
资本家果然斤斤计较！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搜刮库存：“江总，您是不是会变魔术？”
“？”
“否则怎么解释，一见您我就心律不齐。”
前面开车的司机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
江彻终于睁开眼，侧过头看她。车窗外的流光掠过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
“不及格。”他吐出三个字。
林薇撇撇嘴，就知道。
车停稳在公寓楼下。林薇先下车，替他拉开车门。
江彻迈下车，脚步有片刻的虚浮，林薇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臂。
隔着一层衬衫布料，他手臂的温热和肌肉的紧绷感清晰地传来。林薇像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手，却被他反手轻轻握住了手腕。
